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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帝,亲自来,那国家谁来管理?”名微木并不相信朱希仪说的话。

这胖子整天就想当然。

朱希仪依旧不肯放弃,接着道:“皇帝也是个人呐,他自己想去哪里他不知道吗?”他的手指在清凉的石桌上敲了敲又道:“又要见到东皇了,心情甚好啊!”

他甚至已经放弃了劝服名微木了,只自己在那里高兴了起来。

名微木唇角勾起了一抹坏笑道:“怎么名倾澜不能够是你倾倒吗,这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呢?”

朱希仪则一脸真诚道:“哎!这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我敬重我们圣明的皇帝陛下,可是东皇身上也有一份独属于他的魅力,这哪能算是指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呢?这应该算是包容啊!”

蓝双在一旁笑着道:“那朱大人您这不仅仅是包容人,而起还包容食物啊,为了包容食物,把自己都吃成了个圆滚滚的了。”

朱希仪顿时心虚了一番,而后又强撑着道:“小屁孩懂什么,这叫不拘小节!”说着在蓝双的头上弹了一个很响的栗子。

蓝双捂着头,不忘朝着朱希仪投过一道怨恨的目光。

夜里,名微木将刚刚写好的章节放在了床头的一个檀香木盒子中,伸着懒腰想要出门透透气,走了几步,不经意的瞥见了被她放在不远处的两株花草。

那两株花草上还是只有一片绿色。

元宁之前跟她说这迎露草只有在白露的时候才会开花,名微木问元宁花是什么颜色的,元宁摇头说这个说不准,这花草极其的稀有,见过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花朵开花的时候会受到当日气候的影响,颜色也是不定的,书上说曾经有人得到一株,开的是黄色的花。

名微木想起了容凌给她写的那封信,她当时看完放在了袖子中,而后她换了衣服,将旧衣服放在了床边的木施上,之后她便出了国去了留焱当人质。

后来回来的时候,那件衣服也不见了,不过她也没有问。

她想或许是当初名倾澜登基的时候有些势力的小宫女为表衷心将她的衣服给扔了或者是烧了,又或者是送到了浣衣局,那里面的信纸可能也都成了碎末了。

当然,她似乎当时也没有那么心情去追问那信纸到底去哪里了。

前世的她经历的死亡差不多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那个时候是冬天,她本来想要游上岸去,可是刚刚一动,脚就被冬天冰冷的河水冻得抽筋了,她于是更加慌张的挣扎着,不想要自己沉下去,可是那时候,她觉得她像是不会游泳了一般,不管怎么挣扎,水底下像是有个人在拉着她一样,她往下沉去,喝了很多的水,渐渐地开始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意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永远记得那个黑暗的时刻。

她蜷缩在那个黑暗的棺椁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够听到自己的血慢慢流淌的声音,它们蜿蜒曲折的在棺椁中流淌着,渐渐地开始凝固。

那变质的血腥味,那棺椁上楠木的香味,以及兰花的气象还有外面泥土的气息,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那种气味,名微木觉得是死亡。

她觉得那就是传说中死亡的气息。

在那里她甚至都听不到一只老鼠又或者是一只蛐蛐儿的声音。

那里只有她一个人,那里不是人间,也不是天堂,而是一个囚禁被这个世界这个大陆遗忘的人的地方。

她想到这里是因为以前她听贺兰红浅跟她说过她在沙漠中迷失的那一次经历。

当时她虽然能够理解贺兰红浅的感受,又或者她是觉得自己完全的明白那种感受,可是到了那一刻,她才发现她以前不懂贺兰红浅的感受,因为她没有经历过。

知道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是一种连绝望都消失的感受。

她想要大哭一场来迎接自己即将面对的死亡,又或者是大笑一场,又或者露出遗憾悲伤地神色,可是那一刻,她再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当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其次,她似乎渐渐地开始接受了死亡,于她而言死亡似乎没有那么可怕,尤其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只是那种扭转不了命运的感觉让她觉得颓丧,让她浑身没有力气。

那不算绝望,而是一种比绝望更让人痛苦的东西。

她觉得可能死亡能够将这一切结束掉。

那一刻她终于觉得死亡或许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她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天。

荣华富贵虽然前世没有,但是这一世说到底还是享受了几个月。

所以当时她醒来的时候,她承认,她的脑海中确实想起了他,只是他觉得这一切似乎要有一个结束了,这是她的一个机会。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于是渐渐地将他忘记。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市侩。

因为她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了。

当时的她有多么的想要结束,而后劫后余生她就有多么的想要活着。

这听起来矛盾,其实一点都不矛盾。

只是此时,她看着那两株花草,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他的那一张脸。

她想起了海上的那一夜,想起了那红日初升的海面,想起了他说的每一句话。

她笑了笑,心说这是不是就是什么饱暖思,如今她活得滋润了,她便想要得到更多的。

可是有时候,她总是觉得,属于她的就那么些,若是她贪心的话,或许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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