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二哥真是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咱爸妈。放心吧!明年一开春,只要一有活干,我就到工地去,不管加班加点,哪怕就是白天不吃饭。晚上不睡觉,二哥也要把丢的那钱给补回来!...“
他不停的,翻来覆去的想着,又是翻来又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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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已经相处了两年多,而且这个冬天沈正中一直都在跟她父亲学木匠,所以就经常在一起,彼此的感情又是那样好,沈正中的心事,彩凤看在心里。
她只觉得自己是那样心疼他。
一天彩凤跟父亲说,“爸,我想用二百块钱。”
周宝安知道自己闺女从不乱花一分钱,所以也没问她干啥,就从刚好卖完家具的钱里边拿出了二百给了她,并让她把剩下的钱都交给母亲。
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把那二百块钱递给了沈正中。而沈正中见了却是那样惊诧的说啥都不要。
并且心里在想:“自己这是咋活的啊!竟会让这还没结婚的媳妇,又给自己买这买那的这会又给钱!我这是咋活的?咋活的啊···”
他在不停的自责,甚至恨不自己给自己耳光!
“我是男人!是男子汉!”
沈正中清楚的记得这是父亲以前曾经跟母亲说过的话。
彩凤说:“正中,我知道你在咋想。可咱不总要结婚吗?快拿着,啊!“
“彩凤,你已经给我太多了!咱家家的这爸妈都是多不容易啊!不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你让我咋用,去咋花?...”
”你先别那样想,你说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更知道我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苦恼!我愿意你天天都是那样高兴,遇到啥事都不怕,都不会忘了除了咱爸妈,还有一个人在惦记你,心疼你!我知道你是男子汉,但我更想让你是一个坚强,而且能够担起事来,谁都比不过的那个男子汉!并且我要让你永远都喜欢我!知道吗?听话,快拿着,啊!...”
沈正中听了不由得一下把她搂在了自己胸前,眼泪唰唰的流着...
她见他流泪,她也哭了,他见了,赶紧为她擦着眼泪,她也为他在擦着…
“快别这样了,刚才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呢!”她眨着泪眼说。
而他含着泪水,还是再次的把那厚厚的钱塞进了她的兜里,几乎是同时的捧起了她的脸,两双含泪的眼睛在彼此的望着…
他又在为她,她为他相互的擦着泪水,不由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两颗是那样彼此懂得,深深相爱的心很快融在了一起,激情火焰中,两个像是忘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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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拿走了沈正中血汗钱的人,你现在的日子和心情都好吗?
你会想过他们所受的苦,想过你身边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为生活而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吗?
会想过他们一年到头,从来都没有过半天的节假日,寒天夏暑,风里雨里,累了也不肯让自己歇一歇,病了舍不得去买药,就更不要说敢到医院里去看一看的窘迫吗?
想过那些正在高高的脚手架上,他们不顾生命危险的挥汗工作,在深深矿井下舍命干活的情景吗?想过他们在一天天的苦度着日月,那无可奈何而又无助的父母妻儿老小,正在门口翘望等待着,他们那常年漂泊在外的亲人回家,看一看自己分别已久的至亲与骨肉,更盼着他们能够带一点钱回来,好让孩子能够上起学,老人少挨一点累和饿,也好养活一家人,传承那份永续的善良,日日夜夜在艰难与困苦中跋涉,想过他们的日子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吗?
如果想过,以后就别要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更别再对那些可怜的农民工下手了,他们的生活,都的的确确,实实在在是真的不容易!
是的,人活在这世上,恐怕是都难免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难处。
但不管咋说,人活一回还是要活个踏实,活个心安理得。不要走邪路,更不要把吸血的钱去肆无忌惮的狂撒挥霍,把自己所谓的那份幸福和快乐,给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别那样,人要讲个心肠。不要嘴上说的好,而暗地里却干着不是人的勾当。
其实来说,无论何时,人和人永远都会是相互连带着的。你不管别人怎样,你说人家别人将来对你会怎样?
过去的杀富济贫,打土豪分田地,那是我们伟大的党为了拯救国家民族之危亡,全人类的彻底解放。但如果现在,你却要对穷人下手,去偷他们,去骗他们,甚至去抢他们,满口都是谎言的的不择手段,毫无人性,那就等同于野兽了。
如果一个人变成了野兽,谁能保证不会碰上猎人,遇上猎枪?
不要侥幸,常言说得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所以人活着,一定要做人事,别超出了人性的范畴。
只有这样,我们做人的心才会得到安生,才不会遭人唾骂,才不会遭受包括自身醒悟后良知的谴责。
别要到了走不动的时候,还要幻想着能够重回少年;别要耄耋暮年,却还想要返老还童,别在轰隆隆向前的火车上面挂倒挡,别吹牛逼,别做坏事。
更别要少小不求知,青壮不能醒,老了还昏庸,最后像头猪似的一场空。
当然,人没有谁不自私,不为自己,但一个人在想自己,为自己的同时,当要想到还有他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也不是只有你。
将心比心,以爱还爱,这才是做人之道,人之胸怀。
而拿走了沈正中那笔钱的人,你也好好想想,望多保重!
天地之间有杆秤,头上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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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亮明天就要结婚,吹门(吹门,是昌黎的一种风俗习惯,是在结婚的先天为结婚的喜庆做衬托,为婚宴做准备)的日子说到就到了。
“哥,你过来看看这炕热不?用不用找根棍儿支起点来?”郑丽对正要去干啥经过屋门口的沈正雄说。
这边是两间房。沈正雄走了过来,进了屋。郑丽也走了进来。
沈正雄伸手摸了摸炕头,说:“是挺热,那要不我去拿根棍儿支上点吧!看时间长了别把炕席烧糊了。”
郑丽说:“嗯!”她说着看看他,见没有别人的时候忽然往他兜里塞了点啥,扭头看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沈正雄愣了一下,稍一会就也走了出去。
郑丽看他走了出去,赶紧又回来烧火,一边烧火,不时的往外看看。
院里不少人都在忙着,喇叭里一直在放着喜庆的迎亲曲。
他走了出来,把手伸进兜里,感觉是一张纸,他忽然像是明白了啥,就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把纸条拿了出来。
“正雄哥,前几天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吗?正雄哥,通过你来我家这两回,不知为什么我就总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觉得是那样高兴,想着想着有时心都在“嘣嘣”的跳,这是为什么呢?哥,你能告诉我吗?哥,我们这里的山上都是杏树和桃树,一到开春的时候,满山坡的可好看了,那时候真想能够和你一起去看桃花。哥,你说将来会不会是特别特别的美好啊?今天别走了,哥,你和我哥住一起,还能多说说话,我也能多看看你。看到你,我就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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