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可以先暂停进食这种话的。
这,老大要是答应了,我不就得绝食而死了吗?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呢。
细究一下原因,可能是长期以来习惯了在人际关系中以更低的姿态面对他人。那天低头听她说了句表达歉意的话,慌了吧。
所以连舍命的妄言都说出来了。
这堂课不太安宁。
甘潜有一点显眼。除他之外教室里并没有这种浅到近白的金黄发色,加上和发色比起来都不显得暗的肤色,修长的身形,又跟本专业极其稀少的女孩子坐在了一起。落座了同时就招来数人的关心。
司迁应付说甘潜是他朋友,过来玩,上两节课体验一下。
应该不是自我意识过剩吧,挤到505旁边那几个女生,一直在聊甘潜吗?
都往这看了好几眼了。
钟颜语又不知听了句什么,略带探究的回头,正好撞上司迁的视线,却迅速躲开了。
默默叹口气,转头来看旁边的甘潜。甘潜正拿她的书和铅笔抄着笔记,看起来还开心的。
“你是天生这个发色?”
声音又轻又缓,落入耳中都是软软的,甘潜听着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嗯”
“能染吗?”
“可以”甘潜发不出这种极轻又够旁边人听到的声音,往司迁身边挪了挪,“但褪得比较快。”
刚才还顾忌着讲台上的老师,只将头偏过一小个角度,甘潜进入视野即止现在则完全不管环境不顾立场的转过身来,正对着甘潜,直直地盯着他看。
甘潜被吓了一跳,却没等到司迁的下文。前排也有一两个学生听到动静转了过来,看到是司迁在看甘潜,多看了两眼才回头。
司迁还是这么盯着他,上下扫了几遍,满眼的不可置信。
甘潜大着胆子碰了一下司迁的胳膊,把她拨正。
台上的老师这才重咳一声,继续讲课。
板书又满了一黑板,就在甘潜以为这事不会有后续了的时候,司迁摸上他的手腕。
仅三根手指的指尖,移到手腕内侧才放下,没什么力道的按着。过了一会儿,又似觉得不够似的整只手放在他胳膊上,把前臂掰成内侧向上,食指在腕内一侧上下滑动三下,然后换成中指在另一侧重复作业。
不知道她还要摸哪,甘潜有些淡定不下去了,刚想出声询问,司迁便撤回了手,在没有书的空课桌上摆出一个随时准备记笔记的姿势。
“你那标记应该不用洗了,过个一年半载自己就能代谢掉。”
又是那种轻缓声音,这次每一个字却像针尖一样刺在甘潜的神经上。
后面的一小时几乎是熬过去的,司迁还以为他是笔记抄烦了,拿过来自己记了会儿,记烦了便丢在一边。
还是甘潜捡回来给她抄完的,密密麻麻工工整整,不一定好,但一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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