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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沈安和安素宁不是青梅竹马,甚至几个月前他们互不相识,在囚车的两头怀揣着各自的忐忑,不经意地悄悄打量着对方的样子。

但现在握在一起,却没有半点别扭与反感。两人不是青梅竹马,却有着两小无猜的感情。

沈安的手里是安素宁的手,柔若无骨,满是水珠,冰凉凉又软绵绵的,握着很是舒服。

他突然之间很感激张乘风,或许也感激张乘云。从这里到武当山不会很难,但人海茫茫中去找安素宁,却难如登天。

或许在没有认识安素宁、在没有与安素宁朝夕相处几个月、在安素宁的一颦一蹙还不是他的喜怒哀乐以前,他不会这样想。

但是现在,安素宁就是他割舍不下,遗忘不去的那个人。

或许是恰当时间,恰当的场景,恰当的烛光,恰当的两个人。沈安伸出了了手,安素宁没有缩回手,握在一起的是手,却也是年少时纯真的情。

“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为妻。”

月满星稀,被捅了一个圆窟窿的穹顶透出的光撒在这间屋顶,顺着通烟的天窗,丝丝缕缕如线一般交织在两人身上,却又在烛光中消弥不见。

就如同沈安的声音,从他口中出来,进了安素宁的耳朵,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等你!”

其声也翩若惊鸿,倏忽而至,戛然而止。

星光辉映身上,声音烙在心里。

……

“等会儿苏髯大叔要过来,咋们留他吃一顿午饭吧!”

昨晚顾及到苏髯可能休息了,沈安没有再去打扰。今儿早上却是起了个大早,到苏髯那里讨要了一些跌打膏药,拿回来让安素宁涂抹在了疼痛的地方。

当时苏髯有事要忙,给了沈安膏药之后叮嘱了几句,说中午得空时过来看一看安素宁。

“嗯,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苏髯叔叔。”安素宁点着头附和,将针线用破布包起来,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对了,”想到当时苏髯不太相信自己的说辞,却又因为事忙而顾不上的焦急疑虑神情,沈安立即说道:“他好像不太相信你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好好站桩,”安素宁详装嗔怒地挥手虚拍了一下沈安,等沈安讪笑着站好,又忍着笑说道:“叫你站桩时候不要说话的……”

“苏髯叔叔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咋们不要说漏嘴就行。那个杨迪武和乘云叔叔一样是长老,咋们不要给苏髯叔叔惹麻烦。”

“嗯。”沈安点了点头,虽然心里面憋屈,但也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告诉苏髯。否则依着苏髯的性子,肯定会去找杨迪武讨道理,这对所有人都不好。

可惜范松不在。张乘风当时让他有事情可以去寻一个叫范松的人,说范松一定会帮他。而且据苏髯说,那范松也是长老,位高权重,肯定可以帮他。不过范松有事情离开了,要过一阵子才能见到。

还是得靠自己啊!沈安此时心思繁重,身体不由得紧绷。

“站桩存意,心静求动,以意御形,用意不用力。”

安素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安一个激灵,缓缓地放松身体,去体会【太极拳经】中提到的桩功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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