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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蝶?离休蝶?”赤脚用手狠狠拍了下脸,那一脸的肉颤哒哒的,然后又摇了下酒葫芦,说道:“我没喝醉呀,这才喝了几两啊。北里兄弟,你确定她是离休蝶,而不是榆树虫?”

“哈哈……榆树虫,她就是条虫子,呵呵。”忍不住笑着,北里用手指拨弄了下纸鸢那小躯体:“赤脚老哥,她呢,确实现在是条虫子,不过也是条了不起的虫子,先前她还是只离休蝶呢!”

闻言,赤脚又喝了口酒压压惊,然后走近了些,欲伸手去触摸那只会讲话的小虫子。

“不要碰我,恩人,恩人,咦呦,恩人,我好怕怕……”跐溜,赤脚手还碰到纸鸢,纸鸢躬着那虫身一跃,就窜到了北里耳朵后面。

“呦……这虫子,还挺鸡贼!”赤脚不惊反喜,坐了下来。

“你才鸡贼,你还泼皮呢!哼,刚刚看你在那儿打滚儿了,老泼皮,不害臊。”纸鸢说着,钻进了北里的发丝,还探出一个头,翻着白眼补了一句:“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就属老泼皮,而且是天下无敌。”

口吐人言不说,纸鸢的机灵也是让赤脚一阵错愕。

“离休蝶,乃枭衍纪的原始蝶,据说早就灭绝了。”赤脚抛开玩性,面露些严肃,道:“日后。北里兄弟,千万不能与旁人提及。额……另外,我还是好奇,他奶奶滴,她也不是扑了蛾子啊!”

“自然不会向他人提及,放心吧,赤脚老哥。”北里点点头,用手拍了下头上的纸鸢,道:“她呀,返祖喽。人家是蛹化蝶,她贼厉害,是蝶化蛹。”

“咳……甭管了,多个人,多点话,多点热闹。”一脸憨容,赤脚站起身来,看了眼西下的残阳,朝着屋内走去:“多个虫,多张嘴,多口酒喝……对了,小屁虫,以后不许和我顶嘴,再顶嘴,晚上老头子我不给你酒喝!”

“胖子,光头,老泼皮……唉约~~”见赤脚离开,纸鸢又探出头,摆了个鬼脸,然后又突然变脸,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道:“恩人,纸鸢不喝老泼皮的酒,他有口臭……”

夕阳西下,赤脚已经到屋门前,只是远远听到纸鸢的话,无奈的笑了:“唉,我用了三百来年的时间,找个拌嘴的,都没找到。如今,好不容易来个上门的,斗嘴还斗不过,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呐……”

斯是陋室,重欢聚。

老小顽童,偶相遇。

撒泼打浑,滚刀驴。

言下无奈,北里吁。

炊烟袅袅,把酒趣。

日落月升,以往静幽的小院内,却是欢声笑语。

“虫才!不是说了不喝赤脚老哥的酒嘛,看看你这样子……哈哈……”看着纸鸢喝完酒通红的身体,北里忍不住大笑。

“瞧你说的,我赤脚的酒,可香着呢!瞧!人家还是个小酒虫呢!哈哈,来,给赤脚大爷跳个舞……”看着纸鸢又朝着酒碗吞了一口,赤脚禁不住挑逗着,竟还给拿起筷子打起了拍子。

“嘟啦嘟啦,酒呀酒真香……”纸鸢晕乎乎的扭着那身体,还别说真是有跳舞的好“身材”,跳着跳着,纸鸢跳到赤脚面前,吐了口气:“老泼皮,我口臭么?”

“臭?不臭不臭!”撩着眼皮,赤脚自问自答,然后又悄眯细细地凑过去说:“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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