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曲谱这个问题,叶蓁还真忘了考虑。
她最先想到的是怀中的锦囊,但可惜今日已经用过,而且她虽然识得现代的简谱,对于古琴谱却一窍不通,只好对郑掌柜摇了摇头道:“掌柜,我并无曲谱,而且我也不懂曲谱。”
郑掌柜却胸有成竹:“不妨!你只管唱出来,乐师听了自有办法将曲谱写出。”
说着就命小伙计即刻去请乐师,看那兴起的样子都不想等过今晚。
好在乐师们就住在骊烟阁左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名乐师就一起来了。
叶蓁见状索性连着唱了几首不同的曲子,让乐师们一一记录下来。乐师们本来以为骊烟阁即将关门大吉,此时听了这闻所未闻但却莫名好听的曲子,纷纷都振奋起来。
叶蓁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现代编曲,给几位乐师详细讲解了一番。
乐师们见叶蓁的见解与众不同,都很感兴趣,试着按叶蓁所讲合奏了一会儿,都觉得这些曲子一旦练熟,肯定会震惊永安的乐坊界。
要说郑掌柜能以一介女流经营起永安第一的乐坊,她身上定然有常人所不能及之处,比如:她的眼光。
她手下这几名乐师的确是个中的佼佼者,不仅技艺娴熟,而且具有接受新鲜事物的胆量和气度。同时他们也都很感恩郑掌柜,因为他们都与郑掌柜相识于微时,可以说是郑掌柜和骊烟阁给了他们一展拳脚的空间,所以他们也都不希望骊烟阁有事。
郑掌柜看上去已经将病痛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摩拳擦掌,准备明天晚上就重开骊烟阁。
叶蓁想了想,对郑掌柜说道:“掌柜,不可急躁。要知道落玉轩现在正在风头上,倘若我们就这么悄悄地重新开张,恐怕不会收到预期的效果。”
郑掌柜已经完全将叶蓁当成了自己人,她爽快地说道:“真真姑娘有何见解,说出来我们大家共同商议!”
叶蓁思考了一会儿,命小伙计取过一张纸来,她从怀中拿出那根油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包括丹吉在内,满屋子的人都看呆了,不知道叶蓁在做什么。她写了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这才收起笔,将那张纸递给郑掌柜。
“掌柜,咱们就用七天的时间来筹备此次骊烟阁重开,也正好给乐师们一些练习的时间。你就按我这张单子上罗列的事项去做,我保证届时骊烟阁不仅能重振旗鼓,还能尽扫落玉轩带给咱们的阴霾。”
郑掌柜仔细看着单子,脸上充满了疑惑和喜悦两种矛盾的表情:“这样……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现在已经是骊烟阁的最低谷了,我们不如放手一搏。”叶蓁踌躇满志。
一切安排妥当,叶蓁便和丹吉向郑掌柜告辞。
郑掌柜亲自将叶蓁送出房来,刚走到正房门口,几人都是一愣,只见吴王云楚面带笑容地站在庭院当中,悠闲地摇着手中的一柄折扇,眼睛里的光芒堪比室内的烛火。
小伙计跑过去对郑掌柜说道:“吴公子来了有一会儿了,是他命小的先不要告诉掌柜。”
郑掌柜点了点头,笑着对云楚施礼道:“吴公子,老身有失远迎,公子莫怪。”
云楚走近了几步,说道:“郑掌柜,不必多礼了。这位姑娘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吴王云楚,掌柜以后也不必瞒着了。”
原来郑掌柜早就知道吴公子便是吴王云楚,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依然称呼他为吴公子,这倒让叶蓁有几分意外。
而此时郑掌柜比叶蓁更意外,她以为云楚与真真姑娘认识,忙说道:“看来吴王殿下和真真姑娘是旧识?”
云楚摇了摇头:“今日还是初次相见。”他特别强调了“初次”两个字。
叶蓁见状只好施礼道:“民女真真,拜见吴王殿下。”
“表灵物莫赏,蕴真谁为传。想象昆山姿,缅邈区中缘。”云楚缓缓吟诵着,“真真,好名字。”
叶蓁忍不住叹了口气。古人在别人说完了名字之后,都这么爱吟诗的吗?
云楚对郑掌柜道:“掌柜且休息吧,我送真真姑娘回去。”
刚出了骊烟阁后院的角门,云楚就向自己的侍从晃了晃折扇,那两名人高马大的侍从二话不说一边一个搂着丹吉的肩膀快步向前走去,丹吉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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