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雨已经一日闭门不出,任谁前来规劝都无济于事,直到第二日,夜卿年前来,立在了长清阁外的桃树下,沉了沉眸,开口道:“秋雨,你要消沉到何时?”
沈秋雨心里一颤,可身子却并未挪动半分,这些日子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思来想去都想不透何故一向赏罚分明的白掌教,先是未加重她私闯禁地之事的惩罚,紧接着又独断了夏忆香和秋荷一事,一堆事情乱成一团,让她微微有些心烦。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夕阳从窗口打入屋内,沈秋雨咬了咬唇,终是起身去开门,探出头去,发觉夜卿年并未在桃树底下,不由心头漾起一丝失落。
随后,就在她欲待要轻阖门时,只觉得腰间一轻,自己已落入夜卿年的怀中,但见夜卿年踏着轻功,直奔向主山内的一片桃林中。
“大师兄……”沈秋雨欲言又止。
“别乱动,若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卿年的语气依旧低沉而轻柔,仿佛无论她怎样,他自始自终都会陪在她身边。
“嗯。”沈秋雨点点头,不再乱动。
直至进了主山结界层,沈秋雨有了明显的不适,虽然她修为精进却仍然对主山的多重封印有强烈的抵触感,而这种抵触感竟是自她被缔结封印之后,愈发的强烈。
“到了。”
夜卿年缓缓松开了手,沈秋雨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四周万籁俱静,眼前花影重重,她不由地屏住呼吸,看着桃花飘落,宛若一场盛宴。
“大师兄,你是如何知道这主山内还有这么一个静美的地方?”沈秋雨眨眨眼问道。
“这也是我前段时日才发现的,此处静谧,最适合练剑,与你那山洞相比,此处更为开阔。”
夜卿年走近沈秋雨,轻柔的夕阳光洒在他墨锻般的长发上,那双琥珀般华光闪烁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他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沈秋雨不语,夜卿年心中了然,摘下一朵桃花递了过去,“你是在怪我那日在殿上为何要阻拦你,而维护夏师妹?”
夜卿年叹了口气,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秋雨,实际上任何一个门派都不得不依附于一个强大的王朝,昔日太和是,今日大辽的长渊亦是。”
“大师兄,为何你与叶师兄都这般说,难道就因为夏师姐乃是国公之女,就任由她随意轻贱这些弟子的性命?”沈秋雨忽而言语激动。
“秋雨,你莫要激动……今日我只是见你心情烦闷,想要带你前来看看这里的盛景。”
夜卿年言罢,像往常一般牵起沈秋雨的手,朝桃林迈步,桃林内是一处幽间小路,沿着小路而行,不一会在桃林深处,一展展高挂的兔子灯映入沈秋雨的眼帘,她顿时停住脚步,面露喜色。
“是兔子灯!”沈秋雨雀跃道。
看着沈秋雨奔向兔子灯时的娇俏神情,夜卿年这才安下心来,本想着她在殿上那般睿智的咄咄逼人有些疑虑,可此时才觉得她终归是个孩子,天性尚有。
“大师兄,这是你下山去城里替我寻来的?”沈秋雨欣喜道。
“是啊,傻丫头,今日是你的生辰,怜羽替你下了长寿面,今晚可莫要负了她们的心意。”
沈秋雨挠挠头,心里却想着竟自己把自己生辰忘了,之前的不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她道:“谢谢你,大师兄,每年生辰,你都给我惊喜。”
“我们一起放灯吧。”
“好。”沈秋雨眸子里溢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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