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眼角处的刀疤是谁弄的？
再比如一直替他守着家门的小五呢？刚刚的黑衣人是谁？
很多很多。
但当龙皓月发现他依然住在巷子里的房间时，明白了两人或者说自己，终究是走上了一条轨迹完全相反的道路。
于是龙皓月开口，声音有些断续的说道：“没什么，就是顺途来看看你。”
现在龙皓月看到他仪容得体，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个扒拉垃圾堆，差点冻死在雪夜的小孩子一样。
很好。
如此就好。
接着龙皓月没有多做言语，他拉起赤城，向着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去。
虎晨星一直目送着龙皓月的离开，没有感觉到第一次分别时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巨大的孤独感，心中更多的是对龙皓月的担心。
毕竟，他大哥是何等潇洒的人物，怎么会顺途来看一个过去的人。
在那个雪夜里，虎晨星被冻的瑟瑟发抖仍然不得不翻找垃圾桶时，龙皓月当时出现对他说，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翻垃圾的话，就跟我走。
龙皓月的德语当时真的是口音非常重，但虎晨星依然奇迹般的听懂了，随后龙皓月就给他起了和自己相近的一个名字。
最初两人也只是一同坑蒙拐骗，但智勇双全的龙皓月往往收获颇丰，而这片地区的老大盯上了效率极高的他们，要求他们将自己大半的收入上交。
在当天晚上，龙皓月踩着那个老大的头宣布，从今天起，这片地区，乃至整个伯尔尼城所有的阳光无法照射的地方，都是我们龙虎帮的。
在那个晚上龙虎帮就成立了，帮派只有两个人，龙皓月老大，他老二。
其实在那几年里，不仅他们的睡眠从来没有安稳过，而且每天早上开门时，虎晨星都不敢背对着房门将门关上。因为怕只要一背对房门，随时可能有其他帮派的人对他捅刀子。而这个习惯，虎晨星持续了很多年。但不管情形多么艰难，龙皓月似乎都没有过失态的时候。
一直到他们终于将这两个人的帮派变成了一个大帮派，分支遍布了伯尔尼城所有的阴暗之处。
虎晨星当时想，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不用担心无声无息的被谋害在睡梦之中了。
后来深海出现了，原本就人口众多的伯尔尼城，突然成了整个世界的焦点，虎晨星一下子各种事情处理的忙不过来。
这时龙皓月跟虎晨星说我要去当提督，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将整个帮派的权利移交到了虎晨星的手下。
这绝对称不上是将烂摊子丢给他，当时龙虎帮已经走向正轨，只需要给外来刺头一些警告，划清界限就好。
这一手打拼下来的事业龙皓月说丢也就丢了，虎晨星不能理解，虽然后来龙皓月依然在城内学习，虎晨星也从未前去叨扰过。
虎晨星也从未想到会在今天，这个并不出奇的清早日子里，打开门能够见到他大哥站在门前。
啊，站在大哥身边的人就是嫂子吧，果然是十分的漂亮。虎晨星的词汇量匮乏，说不出花容月貌这种形容词，只是觉得好看，配得上我大哥。
虎晨星看着两人一同走在晨曦将至的道路上，在心中默默的送上了最真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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