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兄弟,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的朋友了,只要她们没出什么意外,这几天就应该有消息。”熊泽明原本去意已决,可听见张韬的话又犹豫起来。
“那就有劳张韬大哥了。”
熊泽明决定留下来几天,他明知道眼前的人深不可测,很可能利用他。但要找秦盼玉和沐落幽,这是个不错的捷径。
做事不能总想着别人能搭把手,熊泽明自己也没闲着,秦盼玉和沐落幽的下落不好找,圣天教的消息应该就容易了许多,他手臂上有圣字,是如假包换的教徒。
事情远没有熊泽明想象的进展顺利,他在龙山镇外晃悠了两天,圣天教就像凭空消失了了一样,半点踪迹也不再露。
张韬只是偶尔和熊泽明说说话,对他的自由没有丝毫限制,这让后者慢慢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熊泽明每天早出晚归,仍没有什么收获。倒是惊鸿帮变化很大,由开始的十几人,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上百人,按照这种速度,几年时间岂不是会上千人,甚至更多。
随着人数增多,惊鸿帮规模也越来越大,一应事务在张韬的安排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熊泽明这日决定辞别,因为在住下去,他可真成了惊鸿帮的人了。
张韬没有挽留,还赠了熊泽明七两银子作为盘缠。
不多不少,七两银子,当年熊泽明在皇子中排名第七,所以对七这个数字尤为敏感。
至始至终,张韬也没有再次提及让熊泽明加入的话。
离开龙山镇,途经古今寺,寺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原来有人纵火,在连日下雨的天气里想烧毁一座寺庙,除非加上整个地窖的火油。
熊泽明心里一动,他有线索了,纵火的人极有可能是圣天教的教徒,因为知道地窖的,只有圣天教的人。
没有急着离开,熊泽明混在围观寺院的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可令他无语的是,四周的人也不起眼,他要找到圣天教教徒,除非走过去一个一个挽起对方的袖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熊泽明心里想到。既然挽起袖子才能识别圣天教教徒,他准备让别人来认他。
熊泽明这样做有风险,要是邪影在这里他必死无疑。
挽起袖子,大摇大摆的在四周的人群中晃悠,像一只招摇过市的老鼠。
转了两圈,就算是个傻子也能认出他手臂上的记号,但始料未及的是,人们把熊泽明当做了傻子,对于这一点,虽然出乎意料,但熊泽明不太在意。
古今寺前面有一片树林,熊泽明独自走到树林里,选了一棵中意的树,然后靠在树上等着什么。
“你是哪个堂的?竟敢在光天化日下暴露身份。”熊泽明等了大约一盏茶,果然跟过来一个中年。中年清瘦,脸上颚骨鼓得很高,像一个活骷髅。
“属下是邪锋堂的,古今寺被毁,我和伙伴走散,这才出此下策的。”熊泽明说谎话的水准并不高,但他运气不错,中年很少听到有人对他说假话,所以没判断出来。
“邪影没告诉你教徒各自分散,半年后带着自己的属下在花州会和?”中年冷声问道,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属下接到任务,离开了古今寺,才回来不久。”熊泽明的谎话破绽越来越多,可中年仍分辨不出,其实,中年根本不用分辨真假,因为前者只是一个小小的黑袍教徒。
“黑袍教徒,看来你为本教立过一些功劳,我不杀你,但得取你一只手臂作为教训。”中年的话很平淡,可熊泽明却从心里升起一阵寒意。这股寒意由虚无缥缈变得切身实际存在。
在中年出手的刹那,熊泽明下意识反抗,丹田中涌现出一股寒气,躲过一招,又拍出一掌。
“砰。”中年也用一掌,两掌相对,熊泽明被震飞十几丈,摔在地上喷出鲜血。
中年后退一步,看着远处的熊泽明,原本无神的眼睛变得有些精光。
“武功不错,残了太可惜,现在是用人之际,半年后我们在花州还会见面。”中年点点头,转身又向古今寺走去,看着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熊泽明才挣扎着坐起来,伸出左手仔细看了又看,适才险些就没了。
中年给了熊泽明内伤,同时也给了一条消息,花州。
既然所有分散后的黑袍教徒都会去花州,那沐落幽和秦盼玉自然也不例外。
运用寒焰焚心决调息了一柱香,熊泽明觉得呼吸终于舒畅,站起身来,只感到微微不适。
内伤就这样好了,熊泽明则以为自己的伤势原本就不重。
去花州,得经过苍州,还可以绕道回京都一趟,也算了了心事。
熊泽明回头看了看被笼罩在大雨里的龙山镇,真武灵龟是否真的存在?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关心。他不打算再次接受圣天教的解药,所以时间只剩下一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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