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国,贺州,牛家镇。
“各位各位,今日适逢我家主人寿辰,特摆下擂台,供各路英豪拳脚切磋。胜者得白银百两,权作彩头。”
一个家丁模样的小伙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喊。身边一座木搭高台,身后一扇朱门,门上匾额两个烫金大字“胡府”,门后深宅大院。
不多时,擂台边已是人头攒动,毕竟镇上此等的热闹,不是天天都有。
眼看人群躁动,一个魁梧壮汉登上擂台,抱拳一礼,“我乃是胡家护院,区区微末伎俩,抛砖引玉。”
擂台这边热闹,那边镇中青石道上,来了一个青年。
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青衣短打,清爽干净,面容清秀,浓眉,眼不大,一双眼珠东瞧西看,灵动得紧。黑亮的长发拢在脑后,身背后一个小包袱,步履轻快。
听得擂台边叫好声,抬头望去。“呀,打擂?刚下山就有这热闹,好,很好。师父说的对,江湖很精彩啊。”青年紧几步过去,也挤进人群。
台上一位坦胸的莽汉,一掌把个清瘦小伙拍下台去。台下叫好声四起,莽汉咧嘴大笑,志得意满。“还有谁?没人上来,百两银子,俺就收下吃酒去啦!”
“我来我来我来”,背包袱的青年在人群里蹦着高应声。挤过人群,顺着台边木阶三两步上得台去。解下包袱,站定身形。
“你叫个啥?”莽汉粗声问。
“在下华浮生。”青年抱拳应了一声,拉开架势。
居然是最最初级的四平马步!
莽汉看了,哇哇大笑,“娃娃,刚学会扎马步就敢打擂?乖,爷爷舍你几个大钱,买糖去球!哈哈哈!”台下人群也是哄笑着倒彩声四起。
华浮生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把我打下台去,我就自己买糖吃。”
莽汉蹬地前掠,出腿横扫,想要干净利落一招送他下台。华浮生左臂曲肘一架,稳如磐石。这一腿,莽汉本不存伤人心,只出了五分力,却不想被他如此轻易挡下,登时心下发狠,腿落地,右拳再横出,虎虎生风。
“啪”的一声响,华浮生依旧是左臂架挡,身不摇膀不晃。稳稳的扎住马步,将左拳依旧收回肋下,气息匀称。
两击不见效,莽汉已是怒极,又拳又腿,连连发招。华浮生却只是保持笑容,左右架挡,马步生根。莽汉牙根紧咬,硕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拳重似一拳,心中把华浮生当成个练功的木桩,直想三拳两脚便将这桩子打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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