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和路浩博坐在伊诺母亲刘爱华夫妻对面,四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坐了一会儿,餐桌上四个透明玻璃杯里装着伊诺家常年不断的大麦茶水,颜色焦黄,茶香浓郁,路浩博忐忑不安地低头摆弄手指,两手中指相互缠绕打圈,刘爱华的态度和眼神让他坐在那里大气儿不敢喘,伊诺的爸爸双手环绕在眼前的杯子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吧,你爸妈都是干什么的?你在北京是干什么的?”刘爱华冷眼相待。
路浩博停下绕动的手指,抬头礼貌地回答:“阿姨,我在北京是一家食品企业的区域经理,哦,就是和各地区代理商沟通销量等终端问题的,我爸妈都是咱们本地铁路局的职工,嗯,是国企,现在还没有退休,哦,还有,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是独生子,嗯。”说完,向伊诺母亲点头示意回答完毕。
刘爱华点头,“嗯,家庭还不错,你俩结婚住哪?”
“这个我爸妈还没有说,我俩都在北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买房。”路浩博料到伊诺父母会问到的问题,来之前就做了一些准备。
“办完婚礼之后,还是会回到北京发展?”刘爱华问。
“嗯,我的工作现在每个月的月薪还算稳定,暂时这么打算。”
“你父母都见过伊诺了?”
“嗯,见过,我妈很喜欢伊诺。”
“嗯,行了,你来也来了,你俩都定好了,我也没啥好问的了。”刘爱华起身回屋。
“别介意啊,你阿姨就这脾气……”伊诺父亲冲着路浩博说,话音未落,路浩博连忙回应,“不会不会。”
“爸,什么时候双方家长见一面。”伊诺对妈妈的态度有些生气,带着情绪问老爸。
“嗯,你们定,你们定。”伊诺父亲说道。
“行,那就明后天。”伊诺说完,父亲没有回答。
路浩博离开后,伊诺回到自己房间,刘爱华从卧室走出来,坐到客厅沙发上,老爸也在,刘爱华大声说道:“什么啊?也就一般家庭,彩礼没有提不说,这人也不行啊,不会为人处事儿,一副靠不住的样子,有你遭罪的!反正你自己的事儿,以后吃不上饭,要饭也别要到我们家来,他父母就是工薪阶层,能帮你什么?还以后回来再买房?你嫁过去了,人家不买房你也得瞅着,最后啥也得不着,到时候有你哭的……”
“哎呀,行了行了,人都领回来了,你能咋整?睡觉吧睡觉吧。”爸爸说。
“什么事儿啊这是?养这么大姑娘就白给人家啦?啥也不要啊?整半天到最后咱啥也没得着吗这不是?这么多年我搭多少钱?上学、学琴、舞蹈、主持、唱歌都不是钱啊?我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你现在说咋的就咋的,白给人家我一分钱没捞着,她二舅妈说得真对,白眼狼一个……”
“行啦,行啦,说会得了,大晚上的早点儿休息吧,事儿都这样了,你还能咋的?睡觉吧,身体好比啥都强,一会儿邻居再让你喊来,以为咱家咋地了呢。”
老爸劝说着。
伊诺坐着自己屋里的床上,胳膊紧紧抱住双腿蜷缩着,下巴垫在膝盖上,无声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心里的决定,在刘爱华的大声斥责中,更加确定。就要这么干,就要嫁给他,谁说什么也没有用,就是要嫁给一个没有彩礼、没有房子、没有了不起的背景的人,就是要看着你们愤怒,你们越不喜欢,越看不上,我就越解气,本来犹豫不决地她,在这样的夜晚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伊诺擦掉脸上的泪水,拿起笔记本上网挑选婚礼的自用品,伊诺觉得,是自己张罗的结婚,所以自己用的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别人买,也没期待妈妈能给自己准备什么嫁妆。
经过安排后,双方父母在一家普通的餐厅见面了,没有寒暄和客套,就是简单认识一下,路浩博的父母殷勤地给刘爱华夫妇倒水、夹菜,刘爱华整个席间没有笑意,只有伊诺的爸爸礼貌地回应着。
订好了婚礼日期,接下来的一个月伊诺和路浩博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伊诺在筹备中享受着和家人斗气的快感,婚礼如期进行……
嫩绿色的草坪宽敞简单,香槟色的玫瑰花凌乱地撒在婚礼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整场白绿色搭配,简单又自然,棕色的树枝在鲜花的缠绕下搭成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鲜花拱门,两侧嘉宾席被绿色丝绸点缀,后面装饰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最前面整面墙的浅色鲜花背景衬托着右侧四位身穿白色长裙,拉小提琴的女孩,显得格外娇羞。但上天并未宠幸这场精心布置的婚礼,淅沥沥的小雨直到婚礼结束都未停止,伊诺直到婚礼结束,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幸好是这样的天气,至少这样的天气让伊诺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孤单。
婚礼的第二天早晨,伊诺睁开眼睛看见睡在旁边的路浩博依然还在睡梦中,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罩、红色的喜字儿,伊诺愣着神儿地四处打量。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妈。
伊诺接起电话,小声说:“喂?妈,怎么了?这么早?”
刘爱华清了清嗓子说:“这还早?都几点了?我和你说个事儿啊,这事儿只有你能帮上忙。”
伊诺疑惑地问:“什么事儿?”
“昨天参加完你婚礼回来,你几个舅妈来咱们家了,说开发区那边有处房子还不错,下午我们就去看了,挺相中的,今天打算去把定金交了,我手头加上昨天收到礼金,差十万块钱,你和你婆婆借一借,就说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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