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方走去,身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太阳的光辉毫无阻挠地洒落在大地之上。
没有了林荫的遮蔽,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广阔。
终于,低矮浓密的森林在眼前终结,举目眺望四周,一片空旷……
暴露的山岩凹凸不平,地表被岩土涂抹成了白色,与土壤的颜色混杂在一起。
车鸾骡马开拓出的道路与空地坑坑洼洼,长期形成的车辙印与马蹄印在自然的风化中还依然清晰可见……
凡此种种,无一不是证明了这里曾经是一个采石场。
但是地上的楠木已经腐朽变色,被遗忘在角落的铸铁已然锈如蚁穴,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凌诺伊缓缓走上前弯腰捡起遗失在灌木中的钱币。
他对着钱币一吹,一层细灰瞬间剥落,露出了钱币的本来面目。
凌诺伊凝视着手中这远离人世的钱币,岁月的侵蚀让它被这南国的森林赋予了铜绿。
钱币的另一面,依稀可见的贞观二字,似乎提示着今夜可能出现的最恢宏却带着伤感的梦境。
他轻抚过自己飘逸在暖风中的白须,忽然间有种怅然感觉……
远方天空中的归鸟此起彼伏地鸣叫在山谷中,营造出了悠远而神秘的感觉。
置身于旷野之中的小憩,注定不可为时过久,凌诺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起来,出发吧!”
凌诺伊用手背抹去了头上的汗,捶打着僵硬酸麻的双脚后,勉力起身。
同行的四名军士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疑惑之余,赞叹和诅咒都在其中。
“见鬼了,这个老头怎么这么能跑?”
自辰时而来,这老头就率先走在前头,翻山越岭,脚步不曾停歇半刻。
虽然他们大多在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坚定而统一的回答:
“是,大人。”
“是...是...是...是的...大...大...大人。”
至少其中三人的回答是一致的,只有这个矮小的军士,说话结结巴巴。
从出行到现在,这个结巴心中貌似一直有什么问题想问凌诺伊。
不过也正好,凌诺伊也有想要了解的东西。
凌诺伊主动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这个矮小的军士。
“那个,我内急,你,扶我到一旁去方便一下吧!”
结巴明白了点什么,慢慢吞吞地搀扶着凌诺伊到了丛林之后。
“说吧……你……你为……为什么……选……选……选我?”
他自知矮瘦的身体和他说话一样,精锐中明明有更强的存在。
“说实话,你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精锐部队之中。”
凌诺伊开门见山道。
“我……我……我是被……我……我父亲……送……送进来的!”
“你父亲?”
瘦弱的士兵点了点头,“他是皇……皇……皇……,母亲妓……妓女,天……天……天花,拜火……神……神教。”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身世,若是常人恐怕难以从这毫无衔接的话语中判断出来。
然而凌诺伊一下便明白了。
原来他竟是个皇室的孩子,但母亲却是一位妓女,因得了天花死于拜火神教失败的仪式。
结巴拿着信物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呵,以保送精锐之名沐浴着父亲从不让踏进宅门的恩赐吗?真是讽刺啊!
凌诺伊得到了想要的讯息之后,再次往前出发。
眼前那不高的群山挡住了前方的去路。脚下废旧的采石场被山石环绕着,周围没有通往山上的小径。
但凌诺伊执意要去那里,他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山顶。
然而麻烦的是,它的山岩的角度近乎垂直于地面,裸露的岩石尖锐而又陡峭。
而要去到山峰,只能是顺着尖锐的石壁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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