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尤很快发现他是睡在一家药铺的厢房里面,想来是在他晕死过去之后,韩统让人把他弄到这里进行医治,看他迟迟没有醒来就将他扔在了药铺。
他仔细地检查过身上的伤势,除了脑袋瓜子仍然有点晕沉,其他地方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这家伙的武艺总算没有白学,棒子打断了都没有能够打成重伤,现在身体强壮得能赤手空拳打死两头老虎。
韦尤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不到现在的他竟成为了颍川四大名门望族之一韩氏的弃子。
颍川属于战国时期韩国故地,治所阳翟更是当初韩国故都,这几百年来韩氏一族陆续迁离,可要说名望最大的还是在颍川郡。
其中又以颍川四长韩韶之子舞阳韩融为首,其次就是御史中丞韩馥所在的鄢陵,按照辈分来说的话韩尨正是韩馥的同族侄子。
韦尤对东汉末年的一些历史典故耳熟能详,自然知道族叔韩馥很快就会被董卓派为冀州牧。可惜这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放着大好的形势局面不会去把握,反而是将冀州拱手相让,结果被袁绍派去的人吓得在厕所里自杀了,韦尤想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揭开中间的帘幕走了进来,他看到韦尤傻愣愣的坐在榻上,情急地道:“公子怎么能随意乱动,小心你的伤!”
“多谢医师的关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韦尤立马回过神来,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
老医师上前小心的为韦尤检视了一遍身体,啧啧称奇道:“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恢复如此快?”
昨晚送过来的时候,韩尨可谓是命悬一线,谁知道今天一早却是发现他已然好得七七八八,老医师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后,压抑着心里的狂喜,喃喃自语道:“果真是妙手回春,莫非老朽的医术又有进步?”
“或许是我比较壮,恢复起来也比较迅速,当然还有医师的妙手仁心!”
韦尤不经意听到了老医师自言自语的呢喃,若有所思道:“不知道需要多少诊金?”
重活一世,他也不指望那个便宜父亲韩统,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期待。
老医师连连摆摆手,道:“救人于危难中不过是医者的本分,况且公子又是韩老爷送来的人,至于诊金的事公子就不必操心了。”
他看韦尤浑身上下也不像有钱付账的样子,索性心平气和的好言宽慰,韩统既然把人送来,自然不会少了他的诊金。
“我这有几个药方,不知能不能抵偿诊金?”
韦尤说着,一连报出了好几样药材和分量,却是故意从中少报了两样。
韩尨在学习武艺时,那个隐士师傅同时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包含有治病养生、长寿成仙等。
老医师起初没在意,听他说完便变了脸色,迟疑的道:“这样搭配确实有些妙用,只是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略一琢磨,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怕他听了药方后不认账,才会故意有所保留,不禁欣喜的道:“公子若是能够说出整张药方,不论它的效用究竟如何,价值都远远不止那点诊金,老朽实是不胜感激。”
老医师与各种药物各类药方打交道数十年,自然非常的熟悉药性医理,哪里会看不出来这张药方的珍贵?
韦尤将刚才那张完整无缺的药方写了出来,他看到如获至宝的老医师,心念一动道:“我这还有四张药方,能否找你换五贯钱?”
难得遇上识货之人,韦尤又正好急着用钱,何况他看这老医师为人秉性还不错,将隐士师傅的几张药方教给了他去救济世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医师迟疑不决的道:“五贯钱倒不是问题,不过公子既然有如此药方,又怎落到这般田地?”
不是说药方有问题,更不是值不了五贯钱,而是他觉得韦尤来历不明,担心惹上什么麻烦。
“此事你尽管放心,我近日学成技艺下山,不想却遭此横祸……”
韦尤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已打定主意今天就远走他乡,绝对不会给你招惹来任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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