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三天。哪怕三人的精神与意志都坚硬如钢,在这个时候,对战斗都难免心生厌倦。
对郝连北川个人而言,这是他获得力量以来,最为艰辛的时刻。无论是鲁迪沙的蛮力,还是阿兰德尔的生存能力——此刻,给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压力。
超等自我吞噬恢复。
阿兰德尔身上拥有的概念仅有一个。但对他的对手而言,仅仅只是如此,就已经构成一个巨大的麻烦。
通过对受伤创口坏死组织进行吞噬,阿兰德尔拥有短时间内令身体回复到最佳状态时的能力。
[年轻人,现在反悔放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到阿兰德尔的警告,郝连北川给予回应。
[我已经找到破解那份概念的方法了。]
下一回合,原本仅加持重量这一概念的雷鸣,在切破阿兰德尔表皮的时候,释放出蒸发一切的金色光之洪流。
[——螺湮城文本!]
阿兰德尔的脸的在这一刻出现剧变。这是理所当然的。对通过吞噬坏死组织获得治愈效果的他而言,一切能将物质蒸发的攻击都是致命的。
[该死!你居然持有这个原典!]
退到远处的阿兰德尔脸色阴晴不定如此咒骂着。对没有其他概念的他来说,郝连北川已经从对手转变成天敌。
[现在才感到恐惧……太晚了。给我在那等着,我会斩下你的头颅祭奠去那些死去的人。]
心脏依然奏著强劲律动,体内的经络回路也仍然奋起,迫切要杀死对方的想法不断压榨着身体里的潜力。
[——罪人。]
郝连北川在这一刻,做出一个决定。
[谢幕吧。]
他将雷鸣刺入大地。随后的刹那间,一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机械钟表盘在三人眼前出现,而与之交相呼应的是天空中的几何状的烈日星辰图,以及一个安放着时间沙漏的天平。
下一刻,脚下的钟表盘指针开始行走。那个时间沙漏也落下均匀的细沙。
而与此同时,三人此刻所处的环境内开始下起透着微弱毫光的大雨。
阿兰德尔并不以为意,在无法攻破他最外层防御的情况下,他并不惧怕热能攻击。
但在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沙沙、沙沙。
——滋滋、滋滋。
由光构成的雨点像是具备实体一般,落在身上后立即溶解蒸发出炙热的气体。由旧日支配者升华而来的终极手段,于此向两人展露威能。
阿兰德尔使用造物权柄塑造反射光之雨的盾。但在下一刻,他发现这个招式与他所理解的完全不同,并非单纯的光之雨,它具备了规则的力量。
[怎么回事!这个招式!]
他瞪着眼睛盯着郝连北川。
[无法抵御、必定命中、等价交换之光。]
[看到那个天平了吗,在沙漏结束之前,我们之间的等量损失会一直持续。]
天平增减法,这个世界最无理也最无力的规则。最无理是因为它具备将天平上双方的损失进行均等。最无力是因为它无法限制对手脱离攻击范围。
但这个缺陷,此刻在这方时空完成了补全。
[——该死!你怎么可能持有如此多的概念!]
阿兰德尔十分清楚等量损失代表着什么。数字一百减去九十与数字九十一减去九十,这中间产生的差距是悬殊且巨大的。
原本还存在的一成胜算,在这一刻彻底清零。
三人之间转换攻守关系,郝连北川由之前的被动防守反击,转为主动出击。
搏命,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但在此时,双方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从时刻沙漏沙子流逝的速度,阿兰德尔达致推算出被强制等量的损失。他与鲁迪沙的实力将会跌入第二序列,而对手则继续保持在第一序列水准。
咔嚓——咔嚓——时刻分针走过一个刻度。
这瞬间,压倒性的恐惧压垮阿兰德尔的意识。因为力量被瞬间抽离剥夺,他浑身上下布满出血的伤口,顷刻间就化作一个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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