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邱先生...”
冯子华不得不打断邱宇，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同志”一词儿果然不能乱用。
“冯所您说。”
“我说...我要说啥来着？”
冯子华哭笑不得。
准备好的台词儿一句没说，全让邱宇带偏了。
“您说，那个...邱先生...”
“我...”冯子华无语。
邱宇是装傻还是真笨，他突然有点摸不清了。
干咳一声道：“邱先生，这趟找你过来是有件案子想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关于...”
“我老板？”
“准确点说，是整间哥哥乐传媒公司...”
“集体犯案？”
“案子还在定性中，到底是集体行为还是个人行为，需要...”
邱宇摇头，“集体不可能，不过黄胖子就有可能，那家伙肥头大耳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不是卖队友，是送人头。
“邱先生！”
“噢？”
“您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冯子华有想原地爆炸的感觉。
他每句话对方都要打断，可说每句话的时候那小子又一脸真诚，憋的人吐血。
“好的，我不说话了，您说。”
“关于这个...要不你还是先把你想说的一次过说完吧，然后咱再聊案子。”
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把话语权交给邱宇，对方又是一段长篇大论。
高矮两位警员脸色铁青。
因为话题又扯到他俩头上了。
不就是打了你两拳吗？又没使劲儿，值不值当跟斗牛犬一样咬着不放！
冯所也是，明知他是个话痨，还循序渐进个什么劲儿，直接摆证据开整啊！
邱宇总算说完，临了，咂吧咂吧嘴，“有没有水？”
......
“咱还是先聊案子吧。”冯子华微微摇头。
不知道他的动作是对邱宇表示无奈，
还是想告诉他俺们派出所不给话痨提供饮用水。
“小气，好吧，你问，问完我回去喝。”
矮个儿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表情似再说：还想回家？做梦！
冯子华隐隐有感，邱宇使劲儿插科打诨不是无的放矢，他是在拖延时间，在等一个能捞他出去的人。
凭什么这么有自信？
要知道派出所可是有确凿证据的。
再说，从进来到现在邱宇一个电话没往外打，说他等救星有点...
冯子华目光一凛。
明白了！
邱宇不是对自己有信心，是对那些一同被拘来的人有信心。
是谁？
老板程辉黄？
还是那个设计师？
又或者...
人情社会，错非上头关注的大案要案，总有这样那样的因素干扰。
手底下要加快了！
冯子华换个表情，一脸郑重道：“邱宇同志，我们有足够证据怀疑你与一宗网络X秽传播案有关，现在请你回来接受调查。”
就知道是这个。
不等邱宇上岸，该来的已经来了。
索性早有准备。
他不认为自己从事的是X情行业。
他只是摄影师。
最多犯了知情不报罪。
如果实事求是有一说一，他面临的下场可能是短期拘留加罚款，但不会留案底。
黄胖子就惨了，他是实锤。
反复开销那些模特，榨干她们所有剩余价值。
不仅如此，还收两家聘礼。
吃完原告吃被告，一个萝卜两头切，优秀的不要不要。
邱宇不能老实交代，为伙计，也为自己。
哪怕一天拘留他都受不了。
冯子华猜测不错，邱宇就是在插科打诨浪费时间，
他就是在等援兵。
不是他自己的援兵，是胖子援兵。
邱宇的社会关系网十分简单，除了胖子，日常交流最多的不是人，
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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