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他颇为郑重的把人家的签放进袖子里,看样子是准备带走了,无奈的说“这哪有什么好坏的,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老头摇了摇扇子,故作高深“小郎君年纪尚轻,眼高于顶,殊不知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莫要笑这签荒谬。”
云舒嘴角微翘“诚如先生所言,冥冥之中自有命数,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何必在乎这签文。”
“哈哈哈
小老儿见过多少你这样的,希望郎君一生都洒脱如此啊。”
正德侯府宋鹤轩的书房,下面的人正毕恭毕敬的向他汇报“两人共撑一伞,有说有笑的从阡坊出来,又一同去用了饭,武安侯刚刚送郡王回府。”
他坐在案前,手里的茶杯越握越紧,终于忍不住往地上摔去。
探子看着脚边的碎瓷片,头埋得更低。
宋鹤轩闭了闭眼,平复半晌才恢复那个清风朗月的侯府公子,声音透着无力“下去吧。”
很快又到了太后娘娘的千秋,四品以上官员列席参加,云舒自然也是要去的,她这次与正德侯府坐在一起。
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去年她就是这个时候回的平都,转眼一年都过去了。
宋渊现在已经隐退,如今正德侯府能撑脸面的,只有宋鹤轩而已。
曾经煊赫的两府,现在的掌舵人已经落到了云王和宋鹤轩两个年轻人手中,一如二十年前的云蔚和宋渊。
宋鹤轩倒是个俊雅的人物,只是这云王才是教人看不透,面对各方投来的打量目光,云舒但笑不语。
这类歌舞祝寿的宴会向来是无趣的,太后和皇帝坐在上首,云舒抬头看太后楮颖,以前她也见过太后,只是没往心里去,自从那日司马昂一点后,她发现太后与母亲,确实有几分相像。
只是太后往往面饰庄重,巧笑嫣然,而母亲性情孤高,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哪怕是父王的画中也是很少有笑的。
“今日是哀家寿辰,也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她笑着说,看了看卫家的方向,楮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缓缓说“武安侯辅佐陛下,劳苦功高,自己的亲事倒是耽误了,昨日哀家与陛下说了,河东卫家女儿卫月檀,敦厚善良,敬修内则,是难得的女郎,陛下感念武安侯镶助之功,特为二人赐婚,一应嘉礼由光禄寺操办。”
光禄寺,管礼节的现在不是云舒的右寺嘛,这个太后,想必是针对她和楮铭的传言了。
楮铭对太后的自作主张很生气,当即便撩袍跪下“臣拜谢陛下太后恩典,只是现在边境异动频频,天下未平,怎敢享乐”
小皇帝打断他的话“武安侯不需要学霍去病,大靖人才辈出,倒是你的终身大事耽搁不得,不然太后可要一直念叨朕,你莫要再推脱了。”
“陛下,微臣现在无意成家,卫姑娘正当妙龄,只怕有所怠慢,望陛下收回成命。”
卫家见楮铭推脱,面上已经挂不住,他卫家乃是滔天的门阀,卫氏女的背后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权势,向来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武安侯不过一个曾经的破落户也敢拒绝,这不是当众打他们的脸吗
卫月檀见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儿对她没有半分情谊,竟然会当众拒婚,一双秋水已经蓄满眼泪,泫然欲泣。
太后也没想到楮铭会如此果决,她这个弟弟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她这样当众赐婚,本以为他会以大局为众,现在闹成这样,弄不好会得罪卫家,她抬头看了看席下,只见云舒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云王,你素来与武安侯交好,他如今这样迂腐,你就不劝劝吗”
云舒听到太后点名,站起来拱手行礼“回太后,璟瑜私下曾与臣说过,如今乱世,他身肩大靖兵马统帅,时刻得准备奔赴战场,如何能沉缅于儿女情长,如今他婉拒,想必也是怕辜负卫小姐。”
“你的意思是武安侯为陛下尽忠就不能成亲”
云舒嘴角抽了抽,这个太后,好歹是楮铭的阿姊,怎的如此不开窍,卫家岂是好高攀的,这样作为,想来是想替皇帝拉拢世家,看来这女人嫁了人,就偏向夫家了,自己弟弟的婚姻也用来玩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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