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三月,春意融融,楮铭坐在酒肆窗边,看淅淅沥沥的雨融入瓦棱,就像回到了那天杏花微雨,云舒唤他“璟瑜”
他没看云舒,而是温柔的望向身边,只见卫月檀笑着唤他“夫君”
她怀里一个大红绸被,就像李镔和陈嫣,抱着他们的孩子
云舒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璟瑜我是云舒啊璟瑜”
云舒突然坐了起来,胸口起伏,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竟然汗湿了一片。
皎洁的月光从隔扇里透进来,宛如薄纱,屋里的陈设影子投在地上,这只是个梦什么破梦
她将头埋进膝盖里,院里阵阵虫鸣清晰可闻,刚才的梦境是那样真实,楮铭对她无视,为什么,会有隐隐的委屈和恐慌会在心底蔓延,原以为自己会不在乎的,可当看到他和别人琴瑟和鸣,原来自己会不舒服。
起风了,将院子的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纱帘在阁中飘动,云舒抬起头来冷静了一下,披衣下床。
庭华阁也是这样月影婆娑,云舒点燃蜡烛,只见屏风上挂满了叶河清的画像,眉目清冷,不苟言笑,眉眼间永远都有一抹忧愁,她展开画缸里的画,这些也是,有叶河清在抚琴的、在作画的、在看书的
她翻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一副母亲带着温柔的笑意,端坐在椅子上,双手轻柔的护在凸起的小腹上,这是叶河清怀着她那时候的样子。
她无力的跌坐在阶上。
母亲和太后相像,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还有当年那个常常找母亲的人,会和楮家有关吗
如果与楮氏有关,自己又该如何复仇,这些猜测压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她不能糊涂
“啪”
廊下传来瓦罐破碎的声音,云舒回过神。
“姜武,是谁在那里”
姜武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个人。
这个时辰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云舒语气微冷“抬起头来。”
竟然是袁长生,许久未见他,云舒都快忘了,她记得,好像是让程伯给他在府里安排着差事儿的。
“这么晚了,你为何在庭华阁”
他抬眼看了一眼云舒,刚想比划,转念又蹲下去,提起案头的笔蕴了一下,在纸上写道“我在阁中整理旧物,见郡王深夜到此,故而回避。”
云舒记起来了,前几日程伯确实有回禀要修缮这边的楼阁,想必是派给了他。
“已经太晚了,这些事也不急,你明日再整理吧。”
他恭敬的垂首行礼,目送云舒离去。
第二天下了朝,云舒刚刚坐进车撵,楮铭便掀帘进来了,吓得她直往后退。
“姜武”
楮铭淡淡的说“不用叫了,他和裴越切磋武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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