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前云舒笑着看他,“赵公子果然深藏不露。”
赵琅拱手,眼里没有多少波动,缓声道“能站在这朝堂上的,哪一个是简单的,彼此彼此而已。”
云舒看着他身上的服色,漫不经心的说“细柳营怕是安不下你这尊大佛了,王婳的选择果然是没错,你的身边,她永远也去不的。”
赵琅终于有一丝波动,苦笑着看向那重重殿宇“是啊,我与婳婳相遇,本来就是始于一场算计,没有好结果也是情理之中。”
拱手谢云舒“以前多谢郡王成全,从今往后,只有赵家长孙,不会再有那个痴傻的赵琅了。”
云舒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与王婳尚且如此,自己呢,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重则粉身碎骨吧。
夜里公主府
赵淮安和赵琅站在书房,赵淮安站在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袍,哪怕时局困顿,也不见颓色,很有世家清贵的风范。
“父亲今日本可以辩解,为何要轻易认罪”
赵淮安看着窗外,春花烂漫,暗香浮动,语气很平静“因为不想再做棋子了。”
赵琅皱了皱眉,他是知道父亲脾性的,他也是个孤高清冷的人啊,年轻时玄学颇有造诣,还是个信奉天师道的人,师长给他取号韵之,他本来志不在庙堂的,却因为娶了母亲,不得不卷入党派之争中。
当年珲王叛乱,赵家之所以没有衰败,不是因为手段有多好,而是父亲根本就没有参与。
赵淮安看着春意盎然的庭院,这般一身轻松,多少年不曾有过了,“仲卿,如果我还继续留在平都,就只能成为司马昂的棋子,也会让你母亲还有期盼,这样迟早会把赵家拉下水,到时候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你明白吗”
父亲无意司马家的夺位,却因为长公主许多无奈,这点赵琅还是看得到的。
“是,儿子明白了。”
现在只有他离开,赵家才能成为弃子,才能保全。
“哈哈哈从今往后,再没有驸马都尉,只有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赵韵之。
勾心斗角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能山野深林俯仰自得,游心太玄,不错不错,老天待我是不薄的。”
他语气轻松起来“成为驸马这些年来,行止多有违心,如今能远离这些是非,正合我意。”
赵琅明白父亲的心境,他能这么淡泊,也算是善终。
他笑着拍拍赵琅的肩“赵家以后就靠你了,吾儿聪慧,我没什么好担忧的,记住,做你想做的事,其他功利得失,不要汲汲所求。”
“是,谨遵父亲教诲。”
赵淮安叫住正准备退下的他“等一下。”
赵琅侧过身来“父亲”
他却望向窗外,语气微微伤感“你与王撼岳家的女儿你若对她真心,大可不必顾及其他,不要像我,后悔一辈子。”
赵琅想了想,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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