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铭抿着唇,坚毅的脸上波澜未起,几下包扎完,站起来沉声道,“来人送他回武安郡。”
“瑾瑜孩子,我对不起你,我错了啊我对不起你。”
任他的呼喊在身后传来,楮铭都没有回头,他们之间,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对楮敬斟既没有恨,也不想原谅,过往种种,就当他还楮家几年的养育之恩。
不再看他,楮铭带着其他人消失在密林里。
云舒在平都焦急的等待着消息,杀掉楮方旭只是第一步,要将云家完完整整的摘出来还要做的很多,最好的办法就从皇帝下手,换言之,哪怕他明明知道云家参与了,还是动不了他们,还是愿意留下他们,这就需要权利的博弈。
这几日赵琅借着筹备亲事不少出入云王府,云舒便让人去请他过来。
云舒立在窗边,负手看淅淅沥沥的春雨扑打竹叶,“想必丞相也清楚,若是之桓牵扯进这次叛乱,不仅云家会受打击,就是丞相你,曾大力扶持过他,也难逃干系。”
赵琅端着热茶,不紧不慢的用盖子抚去茶叶,云家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云述是不是真与叛军勾结,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底的,只看他要如何衡量了。
“郡王也不必吓我,云述与楮方旭的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好巧不巧本相就是其中一个,他当初想引城外的秦军入平都,要不是郡王及时回京,只怕现在天下已经大乱。”
云舒心里一惊,果然他还是知道的。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郡王做得再干净也难免有漏网之鱼,而关键之处不是在于如何去堵他们的口,而是让皇帝继续用云家,只要他不追究,其他人也奈何不得。”
云舒虽意外他能知道这些内情,还稳得住,既然他明明知道了却不阻止,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要让皇帝觉得云家还有用,那就只能让他觉得皇权还有制衡世家的必要,云家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就要看云王舍不舍得了。”
云舒回过头来看他,逆光的赵琅像隐藏在阴霾里,晦暗不明。
他们现在虽说谈不上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也算得上有共同的目的手中的权势不能给别人。
“郡王聪慧,如何会看不明白,武安侯这次若得胜归来,必定功高震主,楮家要是非要讨个公道,势必要翻案,而他当初为何被贬,大家心知肚明,这背后的主谋才是最慌的吧,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云舒定住,眼神像是看向远方,又像空洞无物。
赵琅已经站起来了,缓缓走向她,像是低声诱哄,“不过让他继续隐退而已,皇帝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只要大家都各得其所,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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