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缓转过身来的楮铭,云舒觉得,像有一双手捏住了她的心,呼吸都慢了下来,这张脸,她曾在无数的夜里梦到过,如今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光景。
楮铭看着她出现,胸中压抑的气一下子堵到了喉咙,他想质问她,也想听她解释,可千言万语终于只换做一句,“云王。”
云舒得体的行礼,“武安侯回来了。”
上首的司马凌努力想从他们的表情你看出什么来,清声咳了咳,“既然云王也到了,就开始吧。”
“是,陛下,武安侯受审一事,事关重大,从白兰到乌孙,再到楮方旭叛乱,侯爷都有脱不了的干系,今日三公九卿皆在,所有牵涉此案的证人,相关人等也系数传唤,还请侯爷和众位大人知无不言,好让陛下斟别冤屈与阴谋。”
卫越之在赶回来的路上,他父亲卫怡之倒是已经到场,此事说到底也有他卫家的一份力,此时他也是最先出声,“老夫斗胆,想先问武安侯几个问题。”
楮铭颔首示意。
“那就先从武安侯与白兰大昆莫的通信来。
当初在武安侯府中曾搜出欲寄往白兰的信件若干,上面涉及大靖朝堂密事,笔迹与侯爷相仿,不知侯爷作何解释。”
楮铭安静听他说完,才从袖子里掏出几份信件来,“想必卫大人也有所耳闻,当初本侯告知白兰昆莫的是大靖每年纳税几何,大靖兵力如何,以及各蕃王私兵与驻守,好叫他知晓大靖的家底。
而诸位大人只注意到本侯通敌一事,却未查明这信件的可靠性,这上面所录每一项赋税皆有极大的偏差,陛下可传户部前来对证,至于蕃王驻军,先帝曾有令,公室中凡有爵无职者,皆不可蓄养按制以外的兵力,否则按叛乱论处
这整个大靖,也就本侯与云王府拥有除所统领护卫以外的私兵,若这信上所诉是真的,莫非在座的大人,还有各郡的封臣,都豢养了数量可观的私兵不成”
他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是振聋发聩,不让豢养私兵是真,而这么多年皇权衰弱,幕府横行,他们为了暗中较劲,怎么会两手干净,谁手上还没点兵力帮自己办办事。
当初大家的关注点只在他通敌一事上,没想到楮铭竟会抓住他们豢养私兵来反击,这承认了可不就是把自己往刀口上送嘛
“这确实是胡言乱语,信上蕃王兵力几可比拟朝廷兵力,怎么能是真的嘛,呵呵”
“是呀是呀,朱大人说得对,这分明就是假消息嘛”
看着老匹夫们极力否认,云舒嘴角一挑,当初这信有些可是她递出去的,蕃王兵力,各年赋税也是瞎掰的,没想到有一日也能被楮铭亲自拿出来翻案。
“如此,既然赋税是假,透露大靖实力更是无稽之谈,那本侯又何来通敌一说,至于这笔迹,当初云王曾在朝堂上为本侯据理力争,乃是被有心人模仿。”他还特意看了一眼云舒,当初她也曾助他,只是后来终究敌不过她家族的重要。
云舒忽略他投来的目光,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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