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不出来嘛,小皇帝才十来岁,倒也端得起君王的威仪来。
“是,请陛下稍等片刻。”
云舒对伺候在外廊的姜武低声吩咐:“去马车的隔层取来。”
幸好她防着今日阿拓靡发难,早有准备。
坐回席上,云舒看看楮铭,他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死样,仿佛这周遭的争端,与他全无干系,修长的手握着柳州的青瓷,不紧不慢的品着酒,看样子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一口。
云舒嘴角抽抽,不过,只要他不落井下石,就烧高香了。
姜武不过片刻即回,云舒打开匣子,呈给小皇帝,他摸了摸,迷惑的问楮铭:“武安侯,这是什么?”
“各郡的舆图。”楮铭看也不看,声音波澜不惊,他没想到,这云舒真的把所有的舆图都骗了过来,他还以为,云舒不过是去调查了那份名单而己。
众臣听说是大靖的舆图,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乌孙使臣竟然包藏祸心,换做谁知道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地盘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乌孙这样不安分的。
阿拓靡自看到姜武捧着那个盒子出现,脸上就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以为李镔就算不毁掉那舆图,恐怕也还留在郡守府,他先告了一状,再打死不承认,好歹出了口恶气,没想到,证据这么快就出现在了宫里,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个云舒指使的,他才是幕后主使。
皇帝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他再不懂事,也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乌孙王爷,你收集大靖的舆图,这作何解释啊。”
阿拓靡站了起来:“这……本王只是仰慕大靖的风土人情……”
“王爷确实是想了解大靖的风土人情,只是这沿途的郡守们都会错了意,误将山川风景图送成了无聊的舆图,所以李大人才私自交换了而己,如今大靖乌孙交好,怎能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先师曾曰:‘不越尊俎之间,而折冲于千里之外。’现在能在宴会上解开这些心结,也是为了两国邦交好,希望王爷不要误会。”云舒打断他的话
“可是,这舆图…”
楮铭淡淡的道:“陛下,正如云大人所说,是这沿途郡守会错了意,私下罚了便是。”
云舒白了一眼他,你大爷的终于舍得发话了,谁不知道皇帝除了你,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这次舆图己经骗了过来,还让阿拓靡吃了个哑巴亏,大靖也没什么损失,没必要和乌孙撕破脸,乌孙为了找理由出兵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此事一直追究也无益。
宴会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中结束,云舒被人引到了一处书阁,果然见皇帝和楮铭,还有几位阁老重臣在。
丞相江昌首先忍不住问道:“云大人,这乌孙使臣私自收集大靖舆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回丞相大人,几日前微臣得到消息,说各地有官员私卖舆图给阿拓靡,微臣便将此事上奏武安侯,侯爷为了不打草惊蛇,故先传令让李大人想办法扣留图纸,李大人获得舆图后,使臣正好到了平都……”
口干舌燥的忽悠了半天后,终于才把她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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