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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训练,一练就是两个小时。

汗水浸湿长发,穆斯依然是一个追逐着梦想的孩子。一战成名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少质的改变呢?不过是水滴石穿打碎硅石的那一瞬间罢了。

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至少在普通英国民众眼中,穆斯已经是一个横空出世的足坛新星了。

但英国民众关心的不是他在伦敦的晨风中跑过阿尔伯特桥(Albert Bridge)的勤勉,关心的不是他没有在国际比赛日前受到征召随队出征世亚预赛的遗憾。

人们只关心有豪车、有女郎的话题。

全球限量的亮灰色MT敞篷跑车、美丽的金发女郎、潇洒的枪手新星。

即使干巴巴地陈述、对这三者不置一词——当他们交织成一段文字之中时,其产生的化学反应,都足够读者浮想联翩。

《会发生什么——限量豪车、枪手新星、亿万富翁的千金》——《The Sun》

又是英国小报惯用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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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没有看到,他不关心小报。

但格利菲斯夫妇看得一清二楚,《太阳报》刊发出来,格利菲斯先生就看到了。

他不信,也不怀疑,这很矛盾,但为人父母都是如此。

“让这孩子尽量离玛娜远点吧,我不太希望玛娜和他们绯闻太多。”

一早来到办公室的格利菲斯先生跟妻子沟通道。

格利菲斯太太在电话那边,IMG的伦敦分部,她清楚这个“他们”指代的是谁:

牛津的才子不少,足坛的坏小子太多。贵圈真乱,走好不送。格利菲斯觉得慕斯是可塑之才,但不是想塑成上门女婿。所以他一大早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穆兹,委婉地表示了希望她能约束一下自己的弟弟,或者让他能和玛娜保持一点距离。

穆兹答应下来,开始变得心烦意乱,她心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前到英国了。她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牵连弟弟:从突兀地对玛娜爆发开始,她这一天多的时间来所有的事情都荒唐而不可理喻,甚至觉得格利菲斯隐晦地提醒也十有八九也和自己有关系——负面情绪几乎在这一刻汹涌到了顶点。

别墅的门铃骤然响起,穆斯回来了。

穆兹拖着疲倦的身子开了门,看着穆斯白眼一瞥。

“我准备走了。”

“怎么了?格利菲斯先生呢?”

穆兹懒散地回道:“不在,他说你骚扰他女儿。”

穆斯先是惊讶,然后是眼神里挡不住的失落,穆兹已经转身上楼,她要去收拾东西,那种落魄,穆斯全部留给了自己。

楼上玛娜的房间门还紧闭着,穆斯倚在门边,眼神空洞地往上望。

吐出浊气,穆斯意识到,他也没有不离开的道理了。踏上二楼的楼梯,走过穿过玛娜的房间,那个女孩就像她的夜曲一样,深深地印刻在穆斯脑海里。轻装简行,登喜路大皮箱是穆斯的全部家当,姐姐在房里打电话,应该是和格利菲斯先生和太太作别。穆斯拖着皮箱慢慢踱过廊道,希望滑轮摩擦地板的声音,能够给离别一些惊喜,他想去敲门,手到纯白的门边,又机械地收了回去。

那扇门始终没打开。

大提琴声也没再响起来。

这场一见钟情是因为哪一个瞬间?穆斯什么都不记得,一切仿佛梦一场。

姐姐拖着行李固执地去往伦敦大学学院,她不准备带弟弟走。

弟弟寥落地拖着大皮箱北上,除了科尔尼,他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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