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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木一愣,立刻改口:“是啊主子,石流那家伙只看着我被打,他就站在一旁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嗯。”李瑞清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是,属木明显看见他在笑。自己被打了,主子居然在笑!

“主子。”属木决定,将主子的高兴建立在石流的痛苦之上,“属下建议让石流去保护陛下的安全。”

李瑞清望向门口,淡淡道:“不用,他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但许久都没有人影。

属木张大眼睛,只瞧见地上黑乎乎的一团。他惊讶,摸了摸自己被打红的脸,忽然觉得陛下对自己很是仁慈。

石流真正变成了泥石流,他浑身是不知道从哪里裹来的泥浆,露出两个黑漆漆的眼睛。他站从地上爬起来,将绑在自己手上的青色缎带扯了下来。

拱手,他道:“属下不辱使命,陛下进入户部尚书孙府,无人发现。”

他一边回禀着,一边将身上泥巴抖落,站在外头,不敢进屋,唯恐脏了主子的书房。

“你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属木忍着不笑,偏偏要戳石流的伤口。李瑞清没有拦他。

石流平静道:“主子猜陛下会往尚书府逃,命我潜伏在半路,陛下发现我伪装成的灌木,揪出来五花大绑扔在了泥地里。”

石流的话很简单,但是经过和结果完整表述了出来。

“无用。”李瑞清得出结论,“去洗干净再回来。”

石流一拜,转头就走。

“属木。”李瑞清又道。

属木背后一寒。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陛下那处不能没人,你去守着,如有外人知晓她行踪,就地诛杀。”

夜色厚重,只有一道黑影倏地飘过。

属木收到命令,前往户部尚书府。他一边跑,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本本子。

他掏出怀中炭笔在上头写道:门主夫人,少门主最近很高兴,因为他被人抢去当了压寨国师。少门主如今住在梧桐宫,和陛下日日在一起,连起手来欺负我和石流。自从当了压寨国师,主子忽然没了人性,居然舍得让别人泼他茶水,还由着人踢他进池塘却不还手,对了,他居然做饭给别人吃,大抵是不将门主夫人您放在眼里了。

写完这些,属木将本子放回袖中,又取出另一本本子,写道:“南国八十八年,六月一十七日,被鞋子砸,被无声嘲笑。记仇,当场报复完成。”

抬眸,瞧见尚书府的牌匾,属木隐藏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今日国子监并不忙,所以孙无念点卯后就回了府。司业是个清职,极少触及朝政,他倒也乐得自在。

眼瞧着天色将晚,将要编写的书搁下,合好窗,卸下头冠,打算睡下,却听得外头似乎有风声起。

孙无念皱眉。来者从房上踏瓦而来,直奔他寝房,听着已经到窗下了。速度之快,府中侍卫竟无一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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