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义把刘金荣抱起来搂在怀里,想了想对张景礼说:“行,你去办吧。”
刘照丰站在门外听着,狠狠的抹了把眼泪,转身去劈柴去了。
张景礼说:“那行,我明天就去一趟,和庆远见个面,把事情勾兑明白了再回来,两边整妥当了再送你们过去,省的来回跑白腿。你就安生在家住着,不用耽心。”
张景义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我给你拿车票。”转身去打箱子。
张景礼探身过来拉住张景义:“姐,车票才三块钱,我出的起。按理说前些年你没少照应我,我这已经有愧了,还能再要你钱?
如果是前两年,我肯定是把你接回来,不管怎么弄都能对付着帮你把孩子拉扯起来,可是今年这,一下子什么都变了,要搞大生产,什么都按人头算,按劳力算,人大不过天,是真没有办法了。”
张景义点点头:“我懂,不怪你。是我和孩子命苦。”
张景礼说:“你那些东西,照片,钱,不要拿出来,好好收好,明白不?人心隔肚皮,你得为孩子想着,你性子实,又没经过什么事儿,出去了得加点小心,什么事儿先往坏处想,多想想,别轻易信人家的。”
张景义点点头。
张景礼看了看张景义怀里的刘金荣,叹了口气出去了。
刘金荣扭头问张景义:“妈,舅舅为什么总叹气?”
张景义说:“天天要干活,累。以后要听话,别惹舅舅生气。”
刘金荣点点头,又问:“妈,咱还回家吗?”
张景义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回了,那不是咱家了。”
刘金荣眼圈有点红,很难过的样子,问:“是因为爷爷和爸爸死了吗?”
张景义在刘金荣头上摸了摸,说:“以后长大了,别忘了去给你爸上坟。”
刘金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景礼去大队上请了假,收拾收拾一个人坐火车去了本溪。
就这么过了四天,第四天下午,张景礼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包袱,里面有几块硬水果糖,几件半旧的衣服,三根用草纸和报纸包了几层的麻花,一个玻璃瓶的水果罐头。
在这个年头,这都是好东西。
水果糖几个孩子一人一块,给了刘金荣两块,更小一些的张桂芹眼巴巴的看着,羡慕的眼神,却没有哭闹,只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一颗。
麻花切开了,也是一人一份,刘金荣两份。旧衣服到是没拿出来,径自收了,把水果罐头也递给了刘金荣。刘金荣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罐头了,看到瓶子就流出了口水,却没有伸手接,只是紧紧的靠在妈妈怀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罐头。
张景义说:“拿块糖就行了,罐头你收起来吧,等孩子病了甜嘴用。”
张景礼说:“没事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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