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认出了那个老头子是崇明,青藤却并没有认出来,一来她本就不太记得下别人的脸,二来她也从来没和崇明打过交道。
“老头子,你管的也太宽了。”青藤阴沉的话从鬼面具里传出,手中的螺旋镖毫不留情朝崇明身后的郑艳秋射去,“有空闲管我,还是留些心思照顾自己的弟子吧。”
话落,青藤直接扛着赵元淳从墙头跳下,一蹬飞出老远。
崇明手中清泓划出一道流光,双手握剑,堪堪顶住。他被青藤威胁的话气个半死,但他孤掌难鸣,又不敢真的丢下自己的子弟去追她。
白阳知道青藤这回是铁了心要救赵元淳,在不违背任务的原则下白阳也不介意帮她一把,但没料到她居然这么爽快的跑了!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白阳还没来得及吼住她,崇明老儿就举着剑冲了上来。
崇明虽心中已放弃去追青藤,但嘴上还是要撑场面,“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速速让开,免得受皮肉之苦。”
白阳本是想直接去追这个没良心的青藤的,但此刻一听崇明老儿这瞧不起人的话。又硬气的挡在了崇明面前。
“我呸!”白阳手中软剑一抖,如灵蛇般缠绕在崇明的剑上,蜿蜒而上险些挑破他的手筋,“就你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糟老头,还真以为我怕你。”
崇明运气内力挣开白阳的软剑,退后几步,义正严辞的骂道。
“恶毒顽童!冥顽不灵!”
白阳冷哼一声,赴身而上。他手中软剑如臂指使,阴险毒辣,几次险之又险的挑破崇明的衣服。
而崇明一手快剑使的半点不亚于仓衡,但因年迈,终归不及仓衡那般快。
却也正因他年纪大,阅历广,见过的剑术功法多了,使剑更讲究技巧。
每次白阳就要得手,都被崇明巧妙的身法避开。多次这般下来,白阳的剑使的有些急躁起来。
崇明找准机会,横剑挥去,白阳足下一个踉跄,被崇明的剑气割破面具。
白阳以剑弹剑,将软剑弯成一张弓,“铮!”的将崇明的剑弹开,往后翻了两个后空翻与崇明拉开距离。
白阳站定冷冷的盯着崇明,脸上惨白的笑容面具裂成两半,掉落一部分下来,露出里头光洁精致的下巴。
崇明同样执剑盯着白阳,目光锐利,不敢有丝毫放松。
白阳盯了崇明半晌,忽而嗤笑,“崇明老儿,你现在奈何不得我,再过十年,我必杀你!”
“再过十年,我早就化为一捧黄土。”崇明被嘲讽老迈也不生气,老松一般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但被崇明护在身后的郑艳秋却在同门的搀扶下,战战兢兢的来到崇明身边耳语。
“濮阳侯醒过来了……闹着要找您。”
郑艳秋的耳语实在是说的太响,远在墙头的白阳都听的一干二净。
崇明略一皱眉,满不在乎的说道,“让他去闹吧,反正就是个将死之人。”
白阳觉得有趣,勾起唇角搭话,“怎么?那个濮阳侯找来的厉害护卫就是你?”
崇明这么大年纪搅入小辈们的恩怨里,本就有些不好意思,想藏着掖着。但如今被白阳当面说破,也不好意思否认。
“正是老夫。”
“哈哈哈哈。”白阳捂住肚子,嘲笑的癫狂,“那濮阳侯可真倒霉,找了个保护自己的人,结果把自己老家都给端了。”
“若不是……他哪里配得上老夫给他当护卫。”崇明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满不屑,“要怪,就怪他自己愚昧。”
白阳撇了撇嘴,这些正道人士,还真是甩了一手好锅。
“今日老夫看在空门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他日再见到赵元淳,老夫必不会在手软。”
许是害怕濮阳侯府的火光引来衙门里的人,崇明没有与白阳多做纠缠,就领着一众小辈离去了。
白阳心中骂了青藤两句,但得知濮阳侯还在崇明手里没死,还是耐着性子隐到夜色里,尾随着崇明一起走了。
而另一头的青藤,则扛着赵元淳来到了濮阳城的城门。此刻整个濮阳城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无论将赵元淳安置在哪里,他都免不了要被波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眼下整个濮阳城的势力都被洗牌,昆山的走狗哪儿哪儿都是,只有将赵元淳送出了濮阳,才能山高皇帝远,天高任鸟飞。
但此时正是更夜,濮阳城的城门被八道大锁卡住,他们的城墙又离奇的高,思忖片刻,青藤只得暂且将赵元淳放下。
退后百米,叩下手臂上的板机,朝城墙射了几箭。
弓弩射入石头的闷声引起城墙上士兵的注意,但他们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紧张了片刻又站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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