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家中】
听见院中脚步声越走越近,秦里起身,小心走至门侧,手心攥着一节木枝。
“秦姑娘,在下带矫悟过来了。”赵清轻轻叩门三下。
秦里松了一口气,却也不能放松警惕,仍旧攥紧了木枝,温柔地说道:“赵公子请进。”
见进门者两人。赵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眉似竹叶,目光清婉。头发梳得整齐,一半的头发在脑后绾了髻,儒生模样。另一人应是矫悟过了,比赵清高大半个脑袋,体格健壮,浓眉上挑,眼中尽显无畏无惧之少年英气。
矫悟过最先开口:“不知姑娘找我所为何事?又为何受如此重伤?姑娘难道曾与我见过?又或是与我矫家有什么关系?”说着矫悟过坐到方桌旁,矫悟过应与赵清熟稔,像坐在自己家一样。
秦里走到方桌前,不知如何开口,十分歉意地向矫悟过与赵清跪下:“着实是连累你们了,我与你们素未谋面,不曾相识,可是今日却要你们再三救我性命,我不知从何说起。”
赵清和矫悟过连忙扶起秦里。赵清立即说道:“秦姑娘请起,有话好说。”矫悟过心直口快,也脱口而出:“不必多礼,你有话就直说吧!”
秦里坐到方桌一侧,歉意地说道:“五日前,我家惨遭灭门,我从中逃出,一路向南,昨日到观音镇。在来观音镇的路上得一位老妇人相救,她教我来观音镇寻找一位名叫矫悟过的少侠,道你能渡我过河,使我进冥峰保命,但是她要我保证除了矫公子,不见村中任何人,所以我遮住脸,不敢露面。”
矫悟过问道:“姑娘在何处遇见这老妇人?你可知她姓甚名谁?她什么模样?”
秦里回想一下,摇了摇头,“当时我只顾着逃命,又失血过多,看不清也记不清,不确定在何处遇见的,大约三十里路外吧。我不知那位老妇人姓名,她头发银白,衣衫褴褛,慈眉善目。”
“秦姑娘,你确有此人?我对这观音村再熟悉不过,我肯定没有这样一位老妇人,除非……”矫悟过似乎想到什么,又笑一笑,“秦姑娘,生死攸关,我们收拾一下,先去冥峰,一路上我们再聊。”
“好。”秦里立即站起身,眼见自己有救了。
赵清刚打了两碗热水进来,又连忙收拾行李,“秦姑娘,你若是不见怪,先带走一身我娘的衣服,过后我再上镇里给你置办新的。”赵清接着将棉被裹起来,用绳子系上,甚至锅、碗……通通收拾进背篓里。秦里来帮忙,赵清也不让。矫悟过背背篓提棉被,赵清背包袱,秦里带上几根缝衣服的银针,小心着四处动静,三人急匆匆赶去回头河。
【观音镇边缘】
“大哥,怎么走来走去,又走回原地了?我们不会是遇鬼了吧?”
一群持刀的凶狠之人也畏惧起来,领头的训斥道:“呸!我不信有什么鬼神!是这山路不好走,我们回镇里抓一两个人来带路。”
追踪一天毫无头绪,一群人也饿极了,听说要回镇,心里都兴奋起来。领头的人却愁眉苦脸。
【回头河】
“秦姑娘,这是回头河,河对面便是冥峰。”矫悟过边说边将棉被递给赵清,示意赵清登上木筏,接着赵清牵秦里上木筏,然后矫悟过解开系木筏的铁链,最后跟上。
回头河这岸,像被水淹没的深渊,突兀的水深沿岸陡直下行,深不可测。一开始,木筏在汹涌的河面上摇晃颠簸,水也漫过木筏,秦里不敢动,生怕稍不留意踩翻了木筏。矫悟过上木筏后,一边用木桨划水稳定木筏,一边潜心念咒,赵清也念咒,唯留秦里茫然不知所措,不敢动,更不敢打断矫悟过和赵清二人。
渐渐地,木筏恢复了平静,任波涛如何汹涌,木筏也不再摇晃,漫上木筏的水渐渐退到木筏下,木筏似乎腾空而行,矫悟过每划一次木桨,木筏便前行一丈,大约划桨百次,木筏到了彼岸。
秦里吓软了腿,冒一身冷汗,“我想之所以只有木筏,是怕其他人私自登船渡河吧?如果不知咒语,平常人不能过河。”
“秦姑娘此言差矣,助我们渡河的不是咒语,是我矫家世世代代供奉菩萨的虔诚之心。”
“那赵公子为何也念咒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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