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渊的夜空深蓝如画又高又远,万千星光闪烁,一条银河缓缓流动横挂在天际尽头。栖息于扶桑树的凤皇已然沉睡,白鸢躺在屋顶享受这静谧的一片夜空,心情也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样美妙。
夜风轻柔,自北面而来,飘着昆仑雪山之上的寒梅清香,吹拂着白鸢的面颊,扬起丝丝长发。
白鸢深呼吸,清香入脾,一瞬间好似回到了昆仑的小院,师父正在寒梅树下煮酒抚琴。
“师父走了半月,半点音讯也无。”白鸢望着高耸入云的昆仑山,山腰是云雾缭绕,复又想起山上的少年,心中怅然:“也不知是否一切安好。”
白鸢拿出谢执云赠与的北斗镜,默念口诀,北斗镜金光闪闪慢慢离开白鸢手中,悬挂于空中。白鸢静静的看着宛如明月的北斗镜,算起来二人的缘分也有它一半的功劳。北斗镜金色的光芒如同缎子一样,轻柔的覆盖在白鸢身上,丝丝暖意,白鸢惬意的伸了懒腰。
今夜,白鸢打算在房顶露宿一宿。
睡梦中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脚步轻柔飘浮,不似师父步伐果断,白鸢自梦中猛然惊醒,凝神细听时,碎步声已至结界处。魏盈留下的结界瞬间打开,巨大的蓝色光罩笼罩着大地。来人不料此处竟然布有如此厉害的结界,大意之下被结界反弹所伤,一时间不能靠近。
夜风中传来熟悉的金玲声。
叮铃,叮铃。
梦媚!
白鸢暗惊,她怎么出现在此!
白鸢握着真陵剑,十二分警惕的凝视前方,结界处的蓝光渐渐暗淡显现出曼妙的身形,女子捋了捋胸前垂下的发丝,一颦一笑都妩媚动人。
梦媚娇柔的笑,明月也正好穿破烟云照着她魅惑的脸,“没曾想,白姑娘竟是昆仑盈仙子的弟子。”
白鸢警惕的看着她,她柔媚入骨的笑颜宛如地狱盛开的荼靡,娇艳而又有致命的危险,白鸢厉声问:“你来此究竟有何阴谋?”
梦媚浅遮朱唇,吃吃地笑:“久闻昆仑南渊有凤皇栖息,我又刚好顺道经过此处,于是想来看看,白姑娘何必紧张。”
然而话音未落,结界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游魂,它们不惧毁灭的想要攻入结界,奈何魏盈修为比梦媚高太多,梦媚操纵的游魂一时半会都无法突破结界。
白鸢冷冷的看着梦媚,在阴尸山地宫中这女人心思狠毒召唤刑天,可是把自己和谢执云害得够惨,想到此,白鸢心中更加愤恨:“此处离昆仑不过百里,你最好老实本分,不要妄想动任何手脚。”
梦媚轻轻叹息,世间风情都抵不过她一声哀叹,可是转瞬她又如嗜血的地狱恶魔,“昆仑之巅的云宫早已是修罗地狱,哈哈哈……”
“什么……”白鸢听得她话,惊得真陵剑差点从手中掉落。
“半月前,魔君大人就已率魔道众将士攻上昆仑云宫,我向来不喜打打杀杀,只好找个清静的地方四处逛逛。”梦媚仿佛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
“此前,你不是还嚷着要把那昆仑弟子杀了祭旗,为魔君大人祈福?如今也如你所愿,届时魔君大人会亲自用他血祭。”梦媚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如一把把锐利的剑,把把剜在白鸢的心间。
白鸢脑中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心中焦急万分,想到师门遭劫难,师父和谢执云定是全力以赴捍卫作战,谢执云身体本来就脆弱不堪,又如何能在成千上万的魔道大军中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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