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永义吃痛大怒,狂吼一声,斜刺里一掌拍开了晏予的长剑,左手食中二指并而成剑,径向晏予的脖颈正中点去。
指尖绿芒流转,晏予已重伤难捱,若被这一指点中,只怕立时香消玉殒。
骆歧怎能容得这个与自己同床共眠的师姐就此死去?双眼之中血芒闪灭如星,双脚在后一蹬,已似离弦之箭一般,疾冲入战场之中。
晏予已闭上了双眼,却忽听一声虚弱的咳嗽在身前响起,紧接着便觉一股炽热的液体泼在了自己的脸面之上。
她忙睁开眼来,正见骆歧面朝自己,扑倒下去。
晏予面转惨白,忙将骆歧抱起,却见他后心之上血洞足有手臂粗细,精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竹永义狂笑着欺身又上,晏予已无力反抗,心想:“死便死了,只是累了小师弟了。”
却见怀抱之中的骆歧满面惨然的一笑,蓦地一个旋身,一刀向竹永义再度探来的手掌之上削去。
竹永义冷喝一声:“不自量力。”
左手之上绿芒一闪,便将长刀自骆歧的手中震脱。
刀落远处,“铮”的一声裂成数段。
此刀本就是个不入品的凡刀,之所以能破开四转御气士的护体真气,全赖‘这一刀’刀法之功。
骆歧不知,只道是一式普通刀技,他却总也想不到,此刀法,正是九百年前祸乱天地的大魔头,七杀门门主七杀魔君的成名一刀。
刀无名,外人称之为七杀。
而今被骆歧赐名‘这一刀’,却只当做了凡俗武者的武技来使用。
刀法自要配合长刀,才能尽出其意。故而骆歧用七品宝剑无极剑运用这一刀,无甚威力不说,反累自身。而用不入品的长刀,却能力斩四转御气士。
而今长刀脱手,骆歧再也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竹永义那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大力透体而来,推动了骆歧与身后的晏予,不住向后退去。
那竹永义却是存了折磨之心,双脚一踏,已掠至骆歧身后,捡起跌落在地的长剑,只待骆歧与晏予来到,就一剑挥出,先将二人的双臂斩去。
骆歧见竹永义自旁侧掠过,脑海之中明光忽然闪过。
他忙探出左手将晏予抱在怀中,身躯猛地一扭,已将胸膛之上的所有力道运转至右臂之上。
右臂曲向后背,只一拉扯,便将束缚了刀鞘的布带拽开。
刀鞘在手,虽然无刃,却也只能如此。
骆歧再也不做他想,眼见竹永义一剑已要刺出,猛地运起这一刀法门,将刀鞘向竹永义的胸膛之上横斩过去。
竹永义“哈哈”一声狂笑,道:“失心疯了不成?长刀都斩我不伤,况此一个刀……”
“鞘”字还未说出口来,已满面惊骇的低头看去。
但见那圆滚滚的刀鞘自右肋处击来,立时震碎了护体青光,深入血肉之中。
骨骼纷断,血肉四散崩飞,染血刀鞘自左肋划出,竹永义再也抬不起头来。
两截残尸跌落地面,伴着鲜血,双眼仍在圆睁。
骆歧所用之法,正是借力打力。他将竹永义全力一掌打入体内的力道借来,以刀鞘运出这一刀。
竹永义的护体真气,被他自己的力道震烈破碎,唯余下血肉之躯,在骆歧拼死一击之下,哪里还能防御得住?
即便是刀鞘,在人生死一线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的催动下,也足比利刃。
骆歧跌倒在地,怀中依旧抱着晏予。
场面一片混乱,血腥冲天,却不及骆歧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生如虎啸、似龙吟般的咆哮之声已自北天传来。
晏予抬起头颅,向北看去,但见黑影遮天蔽日,被血腥气吸引,猛地俯冲向下。
晏予惊道:“黑羽大鹏鸟。”
惊呼方刚出口,已引起了那大鹏鸟的注意。
一双锐利的大眼只一转动,便振翅折道,右爪一探,已抓住了晏予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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