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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我做的不错吧?”我有点得意。

“不错,小姐编的比我来得细致。”刘师傅细细看了一下,答道。

“你别叫我小姐了,就叫名字就好了。”

我说罢,扭头去看二哥他们。

陆青早编好了,他素来稳重,编的竹篓子也结实,竹篾粗细均匀,交织紧实。

韩二编的也不赖,但看的出他对这种单调细致的活并无兴趣,眉头不经意的皱着,只待编好才猛地舒展开,道:“哎,这比骑马还累。”

我们不禁笑起来。

“大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喊。

“晓儿,你回来了”刘一扭过头去,面上带着笑。

院门口站着的正是那日的姑娘,她显然看到了我们,有些踟蹰,但没有像上次那样跑开。

她穿着和刘一一样,旧的有些发白的蓝衣衫,发髻上插着一支木簪子,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子。那日,感叹于她的姣好容颜,并未曾注意到她的衣着。尽管我平日里打扮朴实,但相比之下,确实能看出她的生活要困窘的多。

“买的面粉?”刘一柔声问。

“嗯,王伯说等你把今天的货送去,再一起结算工钱,我就先买了些面粉。”夏姑娘答道,微抬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扫过我们。

“好。”刘转向对我们,“屋后有我自己种的蔬菜,口味还鲜嫩,你们留下来吃饭。”

陆青摇摇头,笑着推辞,“今日叨扰得久了,改日再来学艺。”

韩二也道:“若只我们俩,便不客气了,但我娘对小妹宝贝的紧,再晚些回去,我就不是编竹篾了,是被抽竹篾了。”

刘一笑笑,“那我送你们出去。”

“不必了,刘兄可以跟夏姑娘商量一下,若是想来书塾,只管来,其余不必多虑。”陆青道,韩二也在一旁点点头。

“对啊,我们可以一起做个伴。”我也接口道。

“好。”刘一答道,夏晓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没有听见。

直到我们经过她身边离开的时候,才听到一声“谢谢,不必了”。这声音极轻,让我疑似听错,待抬头去看她,却只能看见她走开的侧脸,咬着唇,面上并无表情。

我一瞬便觉出她强烈的自尊心。

如此要强,或许是这个年龄比较敏感,又或许是性格使然,但不管哪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配上无力的现状都是令人痛苦的。

虽然有些残忍,但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刻体会到自己在韩府“出身”的幸运。

五月二十二,韩二的十四岁生辰到了,季苍夫子偶然得知,顺口提议,大家晚上一起去湖边赏景聚宴,也算是帮韩二庆生。

这让一向很自恋的韩二十分得意,极大满足了他自视与众不同的虚荣心。

湖边聚会除了封无没来,夫子和陶家兄弟都到了,另外,陆青不知如何使得,还带来了刘一和夏晓。

聚会上重要的一环,是送生辰礼物。陆青送的是一把成人手臂长短的精巧弓箭,是他在年轻时便喜好暗器制作的陆叔一手指点下所做,貌似里面暗藏玄机,让韩二爱不释手夫子送的是一卷竹筒,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书册陶家兄弟送的是一台方玉纸镇,那纸镇形状仿着城镇所做,各种微景都雕琢得栩栩如生至于我,送了一副精装版、由我亲自从兵书上临摹画像制成的独一无二的兵书扑克。

韩二收礼物时喜气洋洋,唇红齿白的脸更显俊俏了。

刘一兄妹来时并不知道是韩二的生辰,尽管寿星本人表示并不需要拘泥形式,但少年王还是一笑道:“既然我们没准备礼物,那我便为大家唱首歌尽兴。”

聚会的提倡者季苍夫子,本来只乐在一边自斟自饮,此时也颇有兴致地抽出随身带着的笛子,悠悠在旁伴奏起来。

“残阳似血,漫天黄沙

前有豺狼,后有吾家

……

敌不殆尽,身不卸甲

傲骨所为,河山天下。”

刘一唱的似乎是一首军歌,歌声里既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又有思念亲人故土的温情脉脉。

他声音低沉,唱的豪迈又不失柔情,众人听入了迷,一心向往军旅生涯的韩二更是激动地热血沸腾,就连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夏晓,也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眼睛里熠熠生辉。

韩二的生辰上,男子喝的是青梅酒,女子饮青梅汁,喝着喝着就混了,我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大醉,但也有些迷迷糊糊,后来被娘派来的轿子接回了家。只隐约记得似乎中间醒来的时候,看见韩二和陶家兄弟争论着什么,刘一在旁哈哈大笑而另一边季苍夫子、陆青和夏晓在湖边盘腿而坐,含笑而谈,三人本就风姿出众,在月光如华、波光粼粼的湖边,更衬得清越脱俗,犹如谪仙。

他们都在争论什么、交谈什么?我不及多想,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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