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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今天顾颜初因着生辰的缘故,所着也是喜庆的锦袍,但那份矜容娴雅裹上盛装却是与纯粹的靡丽华服不同,加之宁千亦本身的喜恶倾向,两人的气质美貌高下立见。

赫连元决只待了一会儿便同郁惟摄走了,直到傍晚节目快收尾才回来,台上正在表演一出很有意思的杂耍,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姑娘领头在台上又翻跟头又顶碗碟,引得台下一片观众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会儿后,有两个小女孩分别爬上了立在戏台左右两侧红绸装饰的高花木架,爬到顶部时,两人将手中锦轴展开,两副贺寿对联落了下来。

台下一阵掌声,紧接着其中一人接住扔来的粗竹竿,顺势将另一头搭在另一边木架上的人手里,凌空架起,下面几人一个叠一个组成人墙,最后由方才那红衣小姑娘几步爬上,站在最顶端一人肩上顺势一跳,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刚刚横搭在空中的竹竿。

这样惊险的高难度表演让不少人倒吸一口气,红衣女孩口中也叼着一副锦轴,待身形稳住,张嘴将锦轴的另一端放开——

那原本应该展现在台上的……众人却霎时惊骇。

前一秒还热闹的氛围已不复见,台下所有声息都肃止,赫连元决嚯地站了起来。

女孩执的应该是红底烫金的“寿”字锦幅,作为皇后生辰庆典的压轴,此时竟变作了另一个字:

冤。

墨黑大字,醒目异常。

在场多人都吓得面色发白,顾颜初也站了起来,花容愕然。

这时,红衣女孩从数米高的竹竿上跳落而下,她依稀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是身形矫健,着地也稳当。

她跪下来,“皇上,草民有冤。”

“大胆!”赫连元决身边那位年轻公公厉声道,“你可知冲撞圣驾是什么罪吗?”

“知道。”那女孩低头回答。

赫连元决的目光突作凛冽。

“拖下去。”他从唇缝中吐出,不见片刻起伏。

侍卫听令上前,钳住女孩,押了下去。

赫连元决径自转身,拂袖离场,四面伏跪一片。

*

半个时辰后,皇宫议政殿。

皇帝赫连元决立于大殿正前,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礼部尚书,以及一殿大理石砖般的冰冷沉寂。

“礼部。”他抬了一线眼睑,直指本次庆典的主办部门。

“皇上……臣,臣失察疏忽,恳请皇上降罪……”盛会出了这种幺蛾子,见识过大半辈子风浪的老大人真是吓得不轻。

“禁宫宿卫。”赫连元决又说。

一名将领跪下来,“臣知罪。”

“刑部。”

极端的压迫感随着一个接一个的部司被皇帝点名而有如巨石在每个人心中碾过,宁千亦站在官员的尾端,虽说她还未去吏部报到,可一旦被赫连元决问责而她的上司又回答得不合上意的话,没准儿会牵累她的政治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年轻的刑部侍郎出列,“启禀皇上,臣适才初步了解,那女子名叫瑜儿,是为一个被告杀人的秀才喊冤,那秀才杀了幽州当地一名富商之女,此女也是幽州通判文启正的新婚妻子。”

赫连元决有一瞬的沉思。

“太傅之见如何?”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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