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吕思来说,已经等了太久!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突然想笑。为苏玉书所受的屈辱,为了子缨的早夭,为了自己爱着也爱着自己的那些亲人。
她很高兴今天这样的结果。她从内心里感觉到欣慰,可不知为什么,却流下了眼泪。
“风这样大,眼里吹进沙子了。”
吕思尴尬地对着福嬷嬷解释道。
“唉!”福嬷嬷叹口气。
“当初你苏家表姐要劝进李家的时候,宁国公主就不怎么满意,可是没办法,就这么一个闺女,肯定是由着女她高兴。谁知道到头来,那李家不仅首告了定国公府,还做出那么龌龊的事,你阿娘当初听到消息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这些年想为宁国公主报仇,今天总算如了意!天意呀,天意!”
福嬷嬷沉浸在往事当中,并未注意到吕思神色有异,就算注意到了,她也只会认为她是为苏家高兴,压根不知道吕思原来会和定国公府有着这么大的渊源。
吕思却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紧紧地抓住福嬷嬷的手,“李家当真首告?”
福嬷嬷又是一阵叹气,“你娘未嫁给你爹之前一直住在宫中,想要留下几个眼线轻而易举的事。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相当可靠。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李家知道这些年上头甚是怀疑苏家,缺的只是一个契机罢了。首告又是定国公府的亲家,这事就铁板钉丁的事了。你年幼分清这里头的厉害,李家那位夫人,呵呵,那位夫人听说以前心仪定国公,可定国公和宁国公主的婚事是太祖赐下的,谁也改变不了!
那位夫人一直怀恨在心,没有机会还想见缝插针呢,别说有了机会,自是不肯定错过。
依我说这件事关键还在李家姑爷,就听凭他娘给李家泼了那么大一盆脏水!往自己头上戴了顶绿帽子,要怪就怪苏家姐儿挑人的眼光太差了吧,为了讨好那位,福嬷嬷指了指头顶,不惜对自己的妻女下手。”
“男人要变了心,当真不是人!“
福嬷嬷一番话似惊雷,其实功苏玉书的内心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如今水落石出,唯余遗憾和后悔罢了。
她后悔嫁给李琨!
可是这一切有什么用叫呢?
她已经家破有亡,再也不回不去了。
再也无法挽回了。
每每想到子缨,她的心便像被鼠蚁啃噬一般,密密麻麻全是疼痛。
再也没有比她更希望李琨死了。
“等到那一日,还请嬷嬷告知,好让我替宁国公主和苏玉书上柱香,以慰告死者在天之灵。”
这母女俩都是一样的执念。
福嬷嬷想说这么一句,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郡主先前说得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您也应当放下苏家的这段往事,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吕思知道福嬷嬷也是一番好意,便点头道:“嬷嫲放心,等告慰了死者在天之灵,我会尝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送走福嬷嬷,不觉又到了中午,夏荷来报,坊间出现高价收塞牡丹果实的人。这件事就远不是吕思能控制的了。
她把孙掌柜的供词整理了一遍,交给了吕泽。
“我会让人封锁上山的路,让老黎贴出告示,抓到上山偷采果子的人,严惩不贷。”
吕泽口中的老黎是布政使黎俊杰。安南地理位置太特殊,人员非常复杂,唯有以暴制暴,所以吕泽在安南地位远高于布政使,基本上是在安南说一不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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