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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范嫣然的这个提议确实十分诱人。

从秦萧而言,他拼命的挣扎,所求者何?不过是为了摆脱这个身份的禁锢而已。

但他也很快就抓住了对方话里的关键之处,并提出质疑:“既然主上在宫内有熟识之人,并能够为臣解决脱奴这种事情,显然地位并不低下,那主上又何不请求于对方,让他直接出面,为主上解决这些小事呢?”

“这……”范嫣然一时语塞的沉吟着,片刻后明显言不由衷的解释道:“这不同,关于我的事情,我并不想有求于对方,但这并不妨碍我为了旁人之事去恳求他,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

秦萧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为了达到同样的目的,同样的需要求人办事,他想不明白为何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选择一个明显更为艰难的途径,除非,除非这其中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他也想到了昨日封不寒还未讲完的提议,那个立刻就被范嫣然断然否决的提议。

因此,此刻他更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一种小算盘的味道。

有可能助他脱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确定性,其结果也可能并不能让他脱奴,这是一个未知数,而且若是托对方为她自己办事,那就要真的付诸行动,前去请求对方,不然毫无进展和结果。

然而只是在这里给自己开一个空头支票呢?

这其中就有很多可以操纵的空间,她大可并不去宫内为自己活动,然后回府对自己解释说此事难以办成,至于背后的细节以及对方究竟有没有去询问过,就自己一个卑微奴隶的身份,又如何得知?

但是秦萧并不怪她。

她此刻走投无路般的放下架子来到自己一个奴隶身前,也不愿去面对宫内之人,自然有她的难处,因此,秦萧乐意去吃这个哑巴亏。

况且从另一方面而言,对方是自己的主上,为主上效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他又怎么可能有拒绝的理由呢?

都是可怜人,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

是以,秦萧也懒得再计较她登来此处一步步的套路自己,引自己入瓮,更没有再出言质疑,也不想去关心那些背后的事情,只是装出恍悟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仿佛看到无限希望的激动,半是颤抖的问道:“主上需要臣怎么做?又如何帮你?”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已经同意了这笔交易,范嫣然似乎松了口气,却又没有立刻答他,默然片刻,心有不忍般的轻声道:“以后你不用再自称为臣,就如寻常人般便好。”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啦!”

对她的施恩,秦萧没有拒绝,更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不过他所高兴的则是:小蹄子,以前装傻充愣的骗得我好苦,这次被我耍了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骗过一个小女子,竟让他就像中了五百万般肾上腺飙升。

而感受着他发自肺腑的兴奋,范嫣然并不知道他的内心真正想法,无声的沉默中好半晌才渐渐平复心神,可依旧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转入正题道:“我需要你帮我应付舅父的到来,令我在范府真正的确立地位。”

“这似乎不太好办啊!”秦萧对她的反常视若无睹的微微感慨道。

没错,这事确实不太好办,而不好办的缘由也很简单,不过是亲情的难以逾越。

这就如亲戚甲给亲戚乙照顾房子,数年之后,乙归来想要重新入住的那种无奈,那种难以启齿,虽然这房子本就属于他,但如果处置得不甚得当,那不明真相的外人会如何看待?

他们定然会说乙那人当真是无情无义诸如此类。

当然,如果甲是一个明事理、情商高之人,他会主动的搬出去,让乙安然入住,可很显然的则是,范嫣然他舅父似乎并非这样的人。

在占据了长达数年之后,他似乎已经将外甥女家的产业视为己有。

因此,范嫣然想要真正的拿回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还需要经历一场法理之外的人情考验,只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才能堵住悠悠之口,甚至随意指责旁人。

这听起来或许很可笑,但这就是现实。

而范嫣然显然顾忌的也正是这点,低垂着头,颇有几分毫无头绪的孤苦无奈,“我也知道这很难,否则我也不会前来求助于你,但我知道你肯定能有办法,所以……而且,而且此事你必须要尽快想到办法,在返程的路途就想好对策!因为……”

半是强调半是心中有愧的断续说着,最后还是道明原委:“因为或许此刻舅父已经在赶往都城的路途,而当我等回到雍都之时,他更是早已候在厅中,静待我的到来。”

陡然听到这样一个稍显突兀的消息,秦萧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愕的反应,只是静默片刻,然后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主上百般请求封执事同意让你随行的原因?你在逃避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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