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高踞马上的罗朴罕,看著那支仿佛奔腾血箭一般的修罗战队被左右营十数万大军围住的时候,心底不禁微微一阵轻松。他回头看了看身後整齐列队,面无表情的铁骑飞羽队战士,在心底苦笑一声,尽管他对自己的铁骑飞羽队充满信心,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让这些大草原上最强的骑兵和那些嗜血妖魔般的唐兵交手。
就在这时,一名副将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罗将军,你看那边。”
罗朴罕顺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却看到数杆旌旗起处,塞上诸族的首领都已经在突噘大营之外出现。
“他们为什么不来相助我军?”那名副将愤然低声道。
“哼,他们只不过像草原上的秃鹫,等著大唐和突厥两只老虎两败俱伤,同归於尽,再来吃我们的腐肉果腹。这些肮脏恶心的胆小鬼!”罗朴罕狞恶地骂道。
看著唐兵在精兵强将如云的突厥大营中奋勇无畏,纵横冲杀的情景,隔岸观火的各族首领都感到後脖颈上渗出一丝丝冷气。
当唐兵浴血杀出中军大阵的重重包围时,室韦好汉博古台忍不住猛的一抖马鞭,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长叹道:“好一支神兵。”
回鹘王子菩萨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我及时让开道,一支连东突厥骑兵部挡不住的军队,又岂是我能抵挡。”
铁弗由酋长得意地一笑,想要说:“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方才我可比你早一步让开。”但是转念一想,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只得苦苦将嘴唇紧闭。
契丹酋长阿保甲看著唐人骑兵彷佛一柄烧红了的利剑刺入突厥人左右营大军的阵中,掀起一层层翻滚的巨浪,心中一阵阵战抖:“若是这支军队人数再多一倍,驰骋在草原之上和我作对,我们契丹人哪里还有活路。”
就在这时,缺了一臂的室韦好汉扎尔杰从突厥侧营纵马而回,来到众人面前,低声道:“金羽队战雄战死了,听说也是那个彭无望杀的。”
“能在骑兵对阵中杀死金雕战雄,这个人简直不是人。”铁弗由惊道。
“但是却没有杀死我。”菩萨听到彭无望的事迹,心里只感到与有荣焉,暗自得意。
阿保甲猛吸一口气,道:“各位,恐怕现在我们要想一想如何接待唐人使者的问题了。”
彭无望将朴刀以秋风扫落叶横扫而出,将面前的敌军连同他们的兵刀一起斩为两段,一大蓬腥臭的鲜血兜头罩脸地喷了他一身。他感到朴刀斩断兵刀时传来令他几乎无法掌握的震动,心底知道,自己的力气将要用尽。
在他身旁,数不清的唐兵在激斗中途脱力,直挺挺地从马上摔倒在地,气绝身亡。这一场又一场舍死忘生的激战,让这些霸气蓬勃的小伙子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
“杀!”身旁的郑绝尘左手的马刀再次剌入一名敌将的胸膛,当这名敌将落马的时候,他的身子也朝下一俯,差一点被带下马来。他的力气也将用尽,甚至没有余力将刺入敌手胸膛的马刀拔出来。
挡在面前的重重叠叠的身影突然波浪般朝两旁散去,彭无望和郑绝尘面前的压力一轻,二人同时眼前一亮,在他们面前再也没有挡路的左右营突厥军队一兵一卒,只有一马平川。
冲出敌阵的唐兵只剩下三百余人,一个个盔歪甲斜,浑身浴血,胯下的战马沉重地打著响鼻儿,身上一阵阵轻微的抖动。
“郑兄,可还有力气?”彭无望喘著粗气,向郑绝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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