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打成重伤,又夺他心头所爱,他竟将生平武学传给我?楚怀瑾惊得一时无措。
墨莲见他呆愣的样子,嗤笑一声,说:“看你这呆不呆傻不傻的样子,倒还真是块废柴,若能经我指点修成大器,日后我在江湖上的名声定是更胜从前。”
楚怀瑾推辞道:“在下才学浅陋,怕有负先生盛名。”
墨莲感慨道:“武功之道,是以武传道,功在千秋,今我沉迷酒色,荒废武学;流连声乐,初心不复,若再不择一传人延续武功,怕百年之后无名于人世间啊。”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声名。楚怀瑾更觉齿冷,回绝说:“先生早已收舒歌为徒,她自会传承先生之志。”
墨莲愤然拂袖,说道:“舒歌不德,我已将她逐出师门,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徒弟,也无权干涉我的事。”
楚怀瑾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明明半日之前他还想强娶夜雪,怎么此刻又急着撇清关系?
墨莲说道:“入我师门,必承重担,舒歌一个柔弱女子……我不想她再为我负重前行。而纵观武林,此事唯有托付给你。”
楚怀瑾隐约猜到是摧毁傀儡术之事,心里很不舒服。在他的幻想中,墨莲先生是将重担一肩揽下的巨侠,在夜雪的追忆中已看出他可圈可点的一面,如今又想将责任推脱给旁人,实在是有违他心中顶天立地的形象。
几番思量,他回复道:“在下心有别鹜,担不起这重责,还请先生另觅良人。”
墨莲听他连番拒绝,眼中的光彩如黑夜中灰暗的星子,几欲被愁云扑灭。他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乌檀木剑,以指拂过剑身,面容十分痛苦,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这故人之托,终究是要辜负了么?”
楚怀瑾看得于心不忍,说道:“先生,若无别事,请恕在下失陪了。”
“等一等。”墨莲急忙伸手喝止了他,吞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荡,说:“你既不愿替我完成使命,我唯有亲自一战。此去生死契阔,我怕舒歌接受不了,还请你将此剑交给她,就说我已放下一切,去海外寻找自己的新生活了。”
楚怀瑾接过剑,忽有些懊恼自己的冷漠和不耐烦,可一想到自己肩负着家人的寄望,还有山庄上下的荣辱,又有些无可奈何,只得问道:“先生既要与人决一死战,为何不带上剑?”
墨莲倨傲地一笑,“我虽以墨莲剑歌扬威江湖,却从不用剑。”说到此处,他的脸色忽有几分痛苦挣扎,“舒歌常抱怨我,我心中只有义兄,其实并非如此。我也想情义两全,可是义兄已经身故,他的托付自是重于泰山。”
楚怀瑾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墨莲既然肯将杨广的剑留给夜雪,他心中谁轻谁重,早已不言而喻。墨莲这样做倒是给他出了个难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夜雪真相,若说了,夜雪定会随墨莲一起赴死;可若是不说,他自己倒成了小人。
“前辈可是查到了傀儡术的出处,可需在下为您绸缪一二?”
墨莲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说:“你心中不是已有决断了吗,何以又反复无常?”
楚怀瑾羞愧得无言以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