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正北神武门、南面正阳门、往西的凤台门、正西江东门的守军皆是魏琳儿的亲信部下。
七煞军驻扎于京城以西七十里处,入京最近的路线便是沿着驿道妄动竟江东门而入。
若魏琳儿可以与沈轻寒里应外合,打开西门放七煞入城,作为大舜第一劲旅,届时只怕太子和魏后恐未及发出勤王诏令便已为对方所俘。
无论是沐氏皇亲,还是其他文武官员,对魏后祸乱朝政不满者不在少数,若他日魏后伏诛必是大快人心之事。
魏琳儿说的不错,私调兵马入京即是谋逆。
不过自古至今,为夺帝位血染皇城之事数不胜数,是谋逆犯上,还是清君侧,取决于谁是最后的胜者。
成王败寇而已。
晋王有大贤之才却无夺位之志,若要踏着太子皇兄的尸骨君临天下,那个皇位他宁可不要。
这一点,沈轻寒也是知道的。
然而,眼下形势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多年好友与至亲的姐姐枉死狱中,要么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两者之间,他无疑会选择后者。
自小到大,他一直重情重义、纯真善良,却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之人。
父亲在世时,多次告诫于他。
为人臣者要忠心不二,纵是主上宠信奸佞,昏聩无能,为人臣者只可劝谏,绝不可起不臣之心,行谋逆之举。
这些话沈轻寒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却从来都不认同。
他认为,为人臣者忠心乃本分所在,然不可愚忠。
主上骄奢淫逸、宠信奸佞,劝谏不得,唯有行非常之法。
一味愚忠是有失本分的,是对沐氏朝廷不负责,对天下百姓不负责,亦是对自己不负责。
所以,在他的观念里,谏,再谏,死谏,并非忠心,而是迂腐。
他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凡事皆有主见,不为旁人左右。
魏琳儿答应了。
答应同沈轻寒里应外合,答应与其联手诛魏后,除太子,将晋王捧上帝位。
她之所以答应这个交易,除了利益考量之外,还有一点是出于私心,对沈家姐弟的私心。
当初与沈情烟在同一间书院读书,虽谈不上知己好友,却也是惺惺相惜。
奈何魏氏心怀不轨,安郡王府又忠心于沐氏皇朝,相互之间仅止步于欣赏,未再跨前一步。
至于沈轻寒,第一眼见到孩提之时的他时,魏琳儿便觉得他很特别,仿佛有一种莫明的吸引力。
此番晋王与沈情烟因意图谋反被俘,魏氏为了牵制太子便将二人握在手上,由魏琳儿的亲信看管。
若晋王沐子君和沈情烟背负着谋反之罪死去,太子便可以肆无忌惮,他朝登上帝位,便是铲除魏氏之机。
于魏氏而言,沐子君和沈情烟是手上至关重要的筹码,自然不会让其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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