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深回到溶月楼时刚巧开始夜禁,安长月和纤娘都等在炉子旁,两人似乎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正说说笑笑呢。
他走过去坐下,探着脑袋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呗。”叶云深心想,自打到长安后,似乎就没遇见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两人铁定说谁八卦呢。
“没什么,在你回来之前申屠大哥送来一份东西,眼下这案子总算有拨云见日的征兆了。”安长月把手边放着的卷宗给叶云深递过去,继续说道,“看来这件事的起因便是三年前那场大火,只是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叶云深听着她说话,顺手把卷宗打开看,发现上面写着的是杨萍的户籍资料,跟她现在的有所不同,她在三年前就已经卖身为奴,是个贱籍了。
“那以她的身份嫁入商家做续弦,似乎有些勉强。”叶云深对大唐许多阶层的规矩不是很了解,但知道贱籍不得与良人通婚是铁律。
只是商贾似乎也属于贱籍吧。
“原籍许州?不就是咱们刚来差点被抓的那个许州吗?她是那里人呀。”叶云深把这事记得很清楚,他因此被远在西域的阿娘写信数落,再加上那一月东躲西藏才到了长安城,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安长月嗯了一声,她说不上来心中那点不妥从哪儿来,她实在想不出时隔月余的两件案子有何联系,难道只是因为听到许州这个地方吗?
“四年前嫁入万年县长乐里,后来被夫家抵债卖身,再后来便没了音讯,不过好在申屠大哥找到了当年的人牙子,那婆子回忆说杨萍被卖去的人家就是三年前被大火焚毁的城南农庄。”
这么一说,她更肯定杨萍和季芳的死与烧毁的城南农庄有关,她已经让来送信的差役回去传话,务必把城南农庄的情况调查一番,说不定能找出凶手的痕迹。
“这么说是仇杀咯,看来当年农庄大火一定不是意外,否则也犯不着杀人报复。”叶云深点点头,既然查到这里,那离破案也不远了。
纤娘静静的听完补充道,“三年前万年县长乐里曾有一户人家独子死于家中,县令亲自到场查看,随后直接以自戕结案,听说那户人家便曾将家中新妇卖了。”
这些都是平日里坐在二楼晒太阳从来往食客口中所知,听说是诅咒,那被卖了的新妇死的冤枉,所以化作厉鬼寻仇,杀了将自己卖掉的丈夫。
纤娘铁定不能信这些,只道是天道好轮回,恶人自有恶果食。
“这么巧?杨萍出自万年县长乐里,也是被夫家卖了,你说会不会是同一户人家?”叶云深惊讶的看看纤娘,又看看安长月,心说这世上巧合多了,便也就不是巧合了吧。
“应该是同一户人家,只是靠杨萍一人的能力自然不足以把户籍造假,可她跟季芳又是如何认识的?季芳那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帮助卖身为奴的杨萍?”
当日安长月被季芳那么鄙夷,无非是穿戴略显寒酸,那作为贱奴的杨萍岂不是更入不了季芳的眼,可如果不是季芳这个户部员外郎夫人,谁又有能耐帮助杨萍修改户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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