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的风虽比白天小些,但穿过巷弄的风依然发出很大的响动,何远睡在屋子里,听着屋外的风声,他总觉得屋外有人窃窃私语,仔细听,却听不到什么,大约和昨夜一样,不过是错觉罢了。他躺在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阳光穿过窗子洒在何远脸上的时候,何远伸头看看院子,老人没有在院子里打太极。他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跑进老人的房间。
刀划在老人松弛干枯的皮肤上,身旁的床单上染着黑色的血,血液已经凝固成血块,渗透进枕头,被子。
何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血红的场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以死亡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跑到老人身边,伸手探探老人的鼻息。他颓唐地坐在老人床边的地板上,陷入深深的自责。如果他没有来到苍平,来到瓦店,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时近中午,何远删掉手机里的陌生短信,起身到镇上的公安局报了警。他是一个外地人,一个陌生人,他来后的第二天,两位老人便被杀害。警察没有理由不拘禁他。他在公安局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警方的调查毫无进展,只得将何远放了。
在警察局的一个月里,何远没有修剪的头发,胡子长长了许多,眼窝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消瘦憔悴。他对这里毫不熟悉,唯一可去的地方便是老人家里。他整理整理衣服,便向老人家走去。
老人去世后他的儿女都回来过,整理遗物,处理遗产。何远回到这里的时候,院子里的石榴树叶已经落尽,叶子被风吹散在院子里。房门紧闭,好一番凄凉光景。何远拿出钥匙来,走进院子,脚步踏碎干枯的树叶。
房子里空荡荡的,值钱的家具都被儿女搬走了,他走到老人的卧室,他们睡过的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血腥味已经不能闻见了,老人生活的痕迹也被抹得干净。这处房子像是从来没人生活过一样寂静。
他并不打算久留,只是在这里收拾一下自己,这个样子出门,会让人误以为他是疯子的。
何远从旅行包里拿出剪刀,剃须刀来,对着镜子将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接着给自己烧了些热水洗澡。换下来的衣物被何远塞进旅行包。
何远将自己用过的东西放回原处。走到院门时向院子里回望了一眼,一阵风来,树叶在地上翻动。
何远经过苍平时,买了一部手机,充值卡插入卡槽便收到短信提示:“白山,谢文忠。”
收到短信后,何远立即折回手机店。时近中午,店里只留下一半人看守柜台。何远走到刚才卖手机的地方,询问给他介绍手机的那人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店员的回答让何远如坠冰窟:“刚才那人是替其他人代班的。”
“多久?”
“半天。”
“那他下午不会过来了是吗?”
“我想是不会了。”
折磨自己一个多月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自己还曾和他有过交流。这个人如此胆大,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操纵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何远一无所知,只是感到危险在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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