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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渊:“……”

宁道长原本想叫好的忽然看到了孟戚的神情。

行吧,反正你们关系不一般互相学几招也不算什么。

事实上在数百年前武林高手辈出,并不拘于一家一派谁抱着祖宗基业固守不前很快就会落后于江湖沦为二流行粒挚交好友、同道高人时常互相验证武学打得多了嘛总有一招能学得形神皆备。

谁还不是武学奇才了?

只要肯用心琢磨反复揣摩拿出去唬人稳稳的。

至于为什么是唬人因为学的是单招,很难连贯运用。

一来跟自己的武道不符,硬生生转换不顺手二则没必要学遍百家最终还是为了创悟新的武学。

纵然招法形神具备,墨鲤亦不能徒手还原,还需烈焰助势重现烈阳磅礴之威。

宁道长回想那条乍现的炎龙觉得墨鲤这一手才是真正的意外。

不是恰好相似,硬成了龙,是真的像。

龙首龙尾整体完备且不,连龙须跟龙目都能找到腾空扑下的威势逼人,仿若活物。这压根不是武林高手的活儿,难不成平日里总是泼墨画龙,现在用内力都纯熟至此?

宁长渊的画技不俗,不然干不了仿造这行,此刻生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打量着墨鲤,心道看不出这是位画龙爱好者,例来有爱画马、画虎,画狸奴的,还有爱画竹菊兰梅的,龙嘛也不罕见。

除了龙跟虎之外,其他的……过招时实在拿不出手。

试想烈焰翻卷,蹦出一只憨态可掬的狸奴,像话吗?

宁长渊背过身,四周惊惧的圣莲坛教众再退一步,恨不得学会传中的土遁道法。

“哪里走!”

宁长渊不想放过擅用蛊毒的白骨老人,提剑追了上去。

圣莲坛这次是彻底乱了,这一剑震慑了所有人,他们意识到大势已去,宁长渊三人武功太高,哪怕自己这边人多,不死上一大半根本别想扭转局势,谁能保证死的不是自己?

乌合之众终于名副其实,众人四下奔逃,包括逆军士卒。

“龙,是龙……怎么会是妖魔?”

“星君呢?”

杀红眼的人终于回过神,看着歪倒的马车,那些消失已久的怯弱重新涌上心头。

面前是坚固的城墙,有能显现本相的“龙”,而这座城外面,荆州的广阔土地上,也有钱跟粮,为什么要死在这儿?哦,圣女跟护法,攻下南平郡府,就能借城隍庙的道场做法召唤兵将,除魔度劫。

魔就算了,这劫,眼见是没有度过呀!

逆军如潮水一般退去,纵然有人想要约束,都控制不住。

授王诸位将领一咬牙,留得青山在,今要是自己死在这里,就什么指望都没了。

尽管曾经的益州士卒百般不愿,随着身边的人尽数转头惶恐奔命,只能被携裹着离开,他们望向城头,望向墨鲤孟戚的眼神怀着怨毒的恨意。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

“咳咳。”郑涂也用同样的目光死死盯着墨鲤。

血呛进了肺腑,然而每一次咳嗽都会牵扯到断掉的肋骨,剧痛钻心。

除此之外,内伤致使脏腑受创,命不久矣。

郑涂布满伤口的脸逐渐扭曲,他眯起眼睛,吃力地大笑起来:“你以为你们赢了?”

墨鲤没有再看他一眼,返身去寻自己的刀。

“……没有我,没有罗教主……可惜,哪怕没有授王,这支逆军仍然会存在,尝过血食的猎犬不会甘心回到从前。”郑涂话的力气逐渐恢复,脸上回泛红光,一扫方才的颓败惨淡。

他快要死了,无论甘不甘心,只能迎接这一结果。

但郑涂不承认自己败了,失败的只是他的野心,而荆州、江南、乃至整个下的局势早已无法逆转。

“杀啊!”郑涂讥讽地侧头看着狼狈奔逃的人,像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着气,“在尔等面前,这些人就如蝼蚁,可随意踩踏。可是你们能杀死多少人呢?就算活活累死,终究会有漏网之鱼……咳咳,还有之前分散在荆州各地的授王兵卒……”

逆军将领之前就为了保命混进人群,现在想找也找不着。

郑涂为自己精心策划了一切,而阴谋并不会因为他的死终止。

授王大军在南平郡府城大败,诸将谁也不服谁,一拍两散,然后各自收拢残兵,重新打出圣莲坛的旗帜,成为流窜在江南的匪寇。就是试图效仿昔年举兵被剿,各自为战,引起乱世开端,群雄割据,最终一些残兵余将成功归顺“地方官军”的黄巾军。

荆王的统辖在荆州已经名存实亡,给了逆军极好的生存土壤,同时

“咳咳,荆州……多好的地方,多大的一块肥肉,齐朝不想要吗?宁王不想要吗?吴王愿意坐在家里看着别人争抢?”郑涂悠悠地叹道,笑意扭曲,“杀吧,杀不尽的蝼蚁,在下大势面前,尔等亦是蚍蜉。”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哈,下第一剑,绝顶高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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