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生今世,此时的我,并未能回忆起前世的记忆,遑论更早的七世的悲伤凄凉,不知情,则不伤!
但这昙花仙子凄美的爱,哪怕虐心只有师傅与雪薇圣女的沧海一粟,依旧让我肝肠寸断,清泪沾襟。
在这位继续潸然泪下的昙花仙子的记忆中,那一段幸福的时光那么美好,那么短暂!终于东窗事发!
天帝大发雷霆。的确,在师傅面前,昆仑大世界的历任天帝无不胆颤心惊,但面对被天规戒律约束的小仙们,是可以理直气壮地经常大发雷霆的,立时将这对鸳鸯抓了起来。只是那韦陀菩萨终究归佛门管,昆仑大世界最大的佛如来说,“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听凭天帝发落。
自这失去了修为,但依旧不失眼力,记得前世的昙花仙子的口中,我对后面的故事已知晓了大概。
奇怪的是,似是被灵光附体,使我脑补了些许情节,顿时使得故事连贯起来。但一时我并没有察觉、思考何以被灵光附体,又何以擅自脑补情节,竟如无意识地回忆,只以为是这昙花仙子所叙。
这脑补的情节,绝不是鉴心镜之灵通过读心获知的记忆,因为,很多记忆不是出自这位昙花仙子。
这位昙花仙子,以及那位被佛门逐出的韦陀菩萨,双双被天帝下令投下诛仙台诛去修为,贬为凡胎。本被那惯于编写悲剧的司命神编纂好了命数,当该就近投胎于此天帝统辖的大世界天各一方。
但可巧的是,十四年前,孔雀圣女遁入魔界,与满天的神佛为敌,麾下魔、妖、鬼、阿修罗四界联军屠尽了两千多大世界天境位面的天庭,使得那两千多名尸位素餐的天帝也尽数未能幸免,并且将天庭焚毁,禁锢二人命数的司命薄也沦为灰烬,却听圣女之命留下诸多命苦的小仙的居所……
孔雀圣女麾下的鬼军,更洗劫了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的阴曹地府,自十八层地狱之中捞走怨灵加入己方。而二人在阴曹地府的生死簿,也为孔雀圣女麾下的鬼军洗劫,更被有心巴结圣女者一级级上呈,只因孔雀圣女喜看绝爱的故事。果然,最终当真被那极具慧眼的罗浮鬼仙呈送给圣女。
圣女大怒,骂那天帝老儿吃饱了撑的!说“男欢女爱有何错,苍天无眼我来开!”差遣麾下去天庭找来二人生前之物,以气息为引,施展搜神术,立时找到因为司命薄被毁,沦为胎灵之后命数变得飘忽不定的二人,送往一片她住过的神佛遗忘之镜,便是这天空之镜!要他二人务必幸福一生。
但这位昙花仙子求上门来,一脸的悲苦,显然,并不幸福!应是那位孔雀圣女已死,方才会食言了。
“咦!这天空之镜,也是孔雀圣女住过的地方,这么巧?”这就不禁使浅露中的我吃惊、讶然极了。
“看来,师傅吹牛了!此地哪里是只有他知道?哪里是神佛遗忘之镜?人家孔雀姐姐就在这里住过!”
嘟了十四岁少女粉嫩的唇,腹诽了师傅吹牛,我心道:“孔雀姐姐完成不了的,只好由我来完成!”
那一年,我只有十四岁,天真无邪,心思简单,而且,实在看不透轮回,更加参悟不透因果二字。
孔雀圣女的情节短暂如电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竟未留意到孔雀圣女使用的是师傅不外传的搜神术。
不过,冰雪聪明若我,还是另辟蹊径自此事中得到了极大的启发!天规戒律,只是为需要守规矩的小角色设置的。菩萨和小神仙们不能越雷池一步,天帝却可以三宫六院,人人却以为理所当然。
那么举一反三,七界所有的规矩,都是给所有需要守规矩的弱者而立的,是强者用于约束弱者的。
就如同羊被圈在羊圈里,羊认为羊圈就是规则!却绝不会认为主人也应该遵守规则,呆在羊圈里。
这是做强者的好处!强到了某种程度,就可以不受某些规矩约束!强至极致,就不需守任何规矩!
旁边,荼毒花神只听了言语,便已感动地抽搐泣不成声,浅露的黑色薄纱的下摆,早已濡湿一片。
我黛眉紧蹙,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如此凄美的爱情,整个七界,无数神佛,都欠它一个成全啊!
那位孔雀姐姐当年说“男欢女爱有何错,苍天无眼我来开!”实在是很合我的心意!当真是知己!
这十四年里,这位昙花仙子因前世记忆还在,无一日不对那韦陀念念不忘,幼时无能无力倒还罢了,但前年,家人因重病去世,亡灵栖息于岛上的栖灵塔内,昙花仙子再无牵挂,便开始寻觅韦陀。
整整一年,漂泊于天空之镜茫茫无边的海域,遍访七十二岛。但人海茫茫,找一个今生相貌全然未知,只知被贬下凡是被判做一个苦修的沙弥,日日面对青灯黄卷,生生世世在佛前诚心忏悔……
找遍了七十一座岛,找得这位昙花仙子心中几乎绝望!因为,全都没有什么寺院,更没有一个沙弥!
抱着最后的希望,踏上了这处离外界入口最近,却离昙花仙子家所在的白鹭岛岛最远也最大的海神岛。
也许,昙花仙子的诚心真的感动了天地。这座海神岛上,人人都知道此间的确有一个少年,自称沙弥,在山上刻满了众人不认识的石像,称其为佛,命名所在的小山为“千佛山”,信众已然不少!
而且,那俊秀的小沙弥,依旧名唤“韦陀!”
这位昙花仙子喜极而泣,哭着跑去问那沙弥,问他还记不得前世?那韦陀名字未改,却又早已忘记前世,双掌合十道:“花非花,雾非雾,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纵有前世,贫僧亦早已放下。”
此生,韦陀并未有一滴眼泪落下,当真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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