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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尹、方星暸等人离了首长家,跟着宋小虎的直升机回营来为入川作准备。期间薛尹回了山上的小屋一次,带了一些预留的蛊出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回到医疗院,就看到了医疗院的大堂里或站或坐的挤了一堆的人。

“薛尹你可回来了。”邵儒轩和薛尹的舅舅率先迎了上来。

薛尹和方星暸细看时,才发现肖人都挤到这里来了,温玺还带着他的哥哥,马脸老柴还有舅舅的未婚妻董女士、董艺都在。

“怎么回事?”石劲云问邵儒轩。

“中蛊了吧。”邵儒轩有点丧气,肖人们都呻吟着,他也替他们都看过了。但是,自己不懂蛊,这些症结他也没办法应对。

薛尹没说话,拉了老柴的手过来号脉。

“你看我这”老柴有些急,想把自己的的症状告诉薛尹,把自己的袖子撩起来,露出手臂上一块块铜钱大的黑斑来,这些黑斑是腐烂发黑的坏肉,掐起来没有痛感,却在一块一块的腐烂。

“小尹啊,你也给小艺看看。她总说她肚子隐隐作痛,已经有些时候了,夜里痛得更厉害一些,我和你董阿姨也带她看过医生,可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了,想想怕又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她现在是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耽误考试可就不好了。”舅舅带董艺来的,董艺正躺在她母亲的怀里。

“薛尹,你也来给我哥看看吧。”温玺也喊道。

“薛尹”小八和陶昕依偎着坐在角落里,大家都围着薛尹,她试图喊了一声薛尹,可薛尹没听到。

“邵儒轩,给他们安排床位。”薛尹发话了:“石营长,星暸,帮忙!”

“好。”石劲云和方星暸过来或搀或扶的将肖人送进病房里。

“寒玉衡”小八又喊了一声,但是声音发飘,细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不过,薛尹听见了。其实,她不仅听见了,进门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八和陶昕。只是,大家都病着,看病不分熟重熟轻,谁先谁后。所以,她也没有特意到小八和陶昕面前去。

但是,现在小八将那个名字一喊出口,就成功把薛尹给吸引了住了。薛尹冷着脸走到她跟前,揪起她的围巾嗅了嗅,有些生气:“你不要命了?”

“你在说什么?”小八顾忌地扫了一眼陶昕,贫开话题:“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给我和陶昕灌了蛊。我无所谓,你救救陶昕!”

“你和陶昕中的不是蛊,是降头,要治也不难。但是”

薛尹有些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小八一个眼神给噎回去了。小八的眼神似乎在求她不要在陶昕面前说破。

“先去躺着吧,我挨个来看。”薛尹看了看陶昕,有些无奈,便把到话给吞回去了。

“谢谢了”这是小八头一次说谢谢。

“是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入川?”方星暸是没想到突然之间,所有的肖人又突然之间跑到营里来了:“他们来得这么齐全,绝对不是偶然。”

“你没说错,不过不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入川,她是想让我们带上肖人一起入川。”薛尹探了老柴的脉,就知道下蛊的是谁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人的目的,竟然和乌各一样,带着这么重的报复私心。

“那他们有没有事?”石劲云也问道。

“他们不会有事的。”薛尹没将这些小蛊放在眼里:“一点小蛊。”

“那你呢?”方星暸追问她,她知道遇到这么多事儿,她都没能好好休息过,自己拖累她太多了。

薛尹怔了一怔,一改刚刚清冷的模样,扬了一下嘴角为方星暸的关怀感到欣慰。她拍了拍方星暸的肩膀:“跟我来。”

“去哪儿?”邵儒轩安排好床位想来问她接下来怎么处理,见她和方星暸出去了,急忙和石劲云跟上。

薛尹和方星暸来到营地门口的大道上,这里不比城里镇上,是开门见山的边防驻地。所以,大道营地门口的大道出来之后是一条宽阔的黄泥大道,道旁杂草丛生约有半米高,沿着大路往前是一片密林,连着崇山峻岭,再往深了便是两国交界的地方。

“出来吧。”薛尹站在黄泥大道的路口上说道。

两道冷风袭来,没有人回应也她了,倒是石劲云和邵儒轩面面相觑起来。

薛尹倒不紧不慢,手一抬,手背显出两只琥珀色小蝎来,“十年蝎蛊,与你换解药。”

还是没人理她,邵儒轩有点等不着:“薛尹,你在做什么?大家都在等你看病呢?”

“十年金蚕两尾。”薛尹继续对着空气说话,手上的琥珀色小蝎不见了,换了两尾金蚕你是想让我亲自灭蛊还你一身反噬,还是收下这两尾金蚕?”

“你以为区区两尾金蚕就能换我手上的解药吗?”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了,不消一会儿,一个身穿红衣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从密林处走了过来,脸上笑盈盈的。

“薛尹!”方星暸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但知道这个人跟蛊有关系,不是友便是敌,便将薛尹护在身后。

邵儒轩见方星暸这么做了,也将薛尹护到身后去石劲云见他俩都护着薛尹,自己便跑到前头去,将方星暸护在了身后。

红衣女人见他们这样,有些好笑:“你们啊,还真是爱把弱点暴露给别人看呢!里面躺的那些肖人,跟你们还真都是一个德行。”

薛尹把他们三个推开,“好久不见。”

“是啊,十年了吧。”红衣女人打量着薛尹,“模样倒是没怎么变。”

“你也一样。”薛尹将金蚕蛊递过去,“蛊给你,解药拿来。”

“你还是这么心慈手软。这样不好,养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你养蛊不杀蛊,不怕麒麟蛊噬身嚼肉吗?还是说,因为蛊是我下的,你不忍心?”

“踏枝,在东南亚呆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趟到这件事里来?”薛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到:“黎云草是你设的局吧?”

“怎么了?是我设的局你就不敢来了吗?咱们往亲了说也算是师姐妹,十年没见也是时候交个手,看看彼此有没有长进了!”

“养蛊不是用来斗气的,输赢毫无意义。”薛尹走到她跟前,翻了翻她的口袋,从中掏出几包白纸包着的药粉嗅了嗅“金蚕给你,你能治得下就归你。”

“寒玉衡,赢家当然能说输赢无意义,十年前如果输是你寒氏,你还能呆在这里说风凉话吗?”红衣女有些不满薛尹这样的话。

“为非作歹,报应不爽,那是你们应得的。”薛尹将解药交给邵儒轩:“邵儒轩,你找炊事班要点蒜、皂夹粉、黄酒兑了给大家喝,快去。”

“好嘞。”邵儒轩接了蛊药,小跑去了。

“寒玉衡,这次我回来是要替我姥姥讨十年前那笔债的。”红衣女不紧慢的说道。

“我奉陪!”薛尹也言简意赅。

一时,两个人之间的气场顿开,一种令凛冽的阴寒之感在空气里弥漫了起来惹得方星暸以为这两个人要在这里大斗蛊术了。

良久,红衣女笑了笑这凛冽的阴寒之感顿散,她说:今天我敬你曾是我师姐,给你最后一次面子。不过,这几贴解药服完了,我可不保证下次会还有解药给你。那几个肖人,你也最好藏在身边。否则,我敢保证你离脚离开,我后脚就可以灭他们全家。还有,这个营地嘛,我也不保证能留下活口。我倒要看看你寒氏后人的能耐可以救几个人?”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石劲云一听这话就不愉快:“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有些话不要乱说的好!”

红衣女听他这样对呛,双目一凛,正要发难薛尹却挡在了石劲云面前,也冷冷对她说:“四川我们会去的,也请你代我姥姥问雀前辈好,我们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

“哼!好,我在四川等着你,不要忘了我今天说过的话。”红衣女冷冷一笑,又指着方星暸:“我让要她心甘情愿上我黎云台。”说着,转身离去。

“别走!”石劲云见她要走,想拦住她,因为这个人明显跟洗练有关系。

“星暸。”薛尹示意方星暸拉住石劲云,方星暸会意来挡。

“薛尹你什么意思?她已经明确告诉我们,她跟这次的洗练有关系了。我们应该把她抓起来,让她交待幕后。你跟她是不是认识,你竟然还拿蛊跟她交换!还放她走,你什么意思?”石劲云不满让薛尹刚刚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东西。

“石营长,你别激动,薛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方星暸也想为薛尹说话。

石劲云一把推开她,指着薛尹:“薛尹这件事关重大,你这是纵容,我觉得你有所隐瞒,你是军人,你不能这样做,有什么最好老实交待!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把你收禁,请首长指示。”

薛尹安抚了一下方星暸,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她叫雀踏枝,她姥姥和我的姥姥曾是师姐妹,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两年。

我姥姥叫寒孤星,是这一带苗疆寒氏使蛊大家的一个后裔,寒氏初初也是繁盛之家。但是,寒氏蛊术向来传女不传男,学蛊又必须要五弊三缺,我姥姥应的又是五弊三缺中的独字,是不可以有亲生子女的。

所以,姥姥的母亲为了让寒氏蛊术不至于失传,便又收了另外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叫雀坽水,就是雀踏枝的姥姥,雀踏枝是和她姥姥一起入的寒门,同习寒氏蛊术。同年,我姥姥收了我母亲做养女,当时我15岁,一直在住校读书,母亲与姥姥在寒家生活。在去探望母亲的时候我见过雀踏枝几次,因为比她稍年长她一向尊我师姐。不过,她习蛊,我读书,交汇其实并不多。

十二年前,苗疆发生了一场蛊疫,许多人莫明其妙地被人下了蛊,纷纷上门来找寒氏门人求助,雀坽水见有机会敛财心动不已,但她五弊三缺中应的是贫字,是不可以敛财聚富的,否则将会不得善终。但她终于还是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屈服了,同时还劝她师傅和我姥姥借此蛊疫敛财,但都遭到了她的师傅和我姥姥的拒绝。雀坽水得不到师门的支持,便偷偷与以乌各为首的黑衣联手聚富。

随后两年,姥姥与母亲一直致力于为这场蛊疫竭力救治。但是,以乌各为首的黑衣在苗疆却越聚越多,甚至有大肆猎杀白衣之蛊,取代白衣统治苗疆之意,苗疆白衣也因此几乎被屠戮殆尽。

后来,经我姥姥调查发现这一场蛊疫其实就是以乌各为首的黑衣故意制造的蛊灾。她们在苗疆大肆制蛊,蛊成之后是要每隔一段时间放出害人的否则就会反噬蛊主。所以,为了预防蛊的反噬才有了这一场蛊疫。得知雀坽水也有份参与此事之后,姥姥的母亲便将她和雀踏枝逐出师门,她却因此记恨起了自己的师傅,彻底倒向乌各。

而在将雀坽水逐出师门之后,姥姥年事已高的母亲也郁结仙逝,姥姥便继承了母亲的寒氏衣钵,而我母亲被姥姥收为养女时已经是重病之躯,不适合养蛊、练蛊,舅舅身为男子又不能传蛊。我那时又还没有正式入门习蛊,练蛊。所以,寒氏蛊术几近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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