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逢年过节祭祖烧纸钱,没有强烈的羁绊,将阳间的东西送到阴间以供鬼魂是需要损耗灵气的,尤其是食物这种可以被鬼魂享用的东西。虽然这种施食符咒可以大大降低施法者损耗的灵气,但是现在天地灵气大不如前,这种符咒也不能常用,一不小心就会导致自己灵气枯竭。
我望着胖球后面那一群幽灵,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在吉娜奶奶很快就看出了这一点,她不愧是当代唐诺思科学校的校长,当代欧洲最伟大的女巫之一,她让家养小精灵制作了一袋碎碎糖,每一颗都和黄豆那么大。即便如此,为了把这一小袋糖果变成鬼魂可以食用的食物,几乎耗尽了我体内的灵气。
“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教授了!”鬼魂们兴高采烈地拥护着一袋糖果离开了,离开前胖球这么对我说。他们急着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那一袋碎碎糖分了。
“非常了不起的法术,不是么?”吉娜奶奶笑着说,“但是唐云,可不要被鬼魂们可怜的样子给迷惑了哦,他们不是你们东方传说中的恶鬼,他们是不会感到饥饿的。”
我点了点头,灵气耗尽让我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我需要吃点东西。
食物虽然不能补充灵气,但是好歹能补充点体力。
过了一会,克莱文斯端着酒杯走到了我跟前,他的脸色微红,因为没带眼睛,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几乎看不见。
“了不起的东方法术!太棒了!太精彩了!令人难以置信!哦唐教授,有空请一定要和我说说,我对东方的法术太着迷了!哦不可思议啊!”他拖着平时截然不同的腔调,拉着卢修斯非要和他喝酒。
是的,不是我,是卢修斯。
我在一旁笑得有些尴尬,这时伊丽莎白走了过来,她和我碰了一下杯。
“克莱文斯又忘了他的眼镜,这家伙的视力一直很差。”伊丽莎白说着将克莱文斯的眼镜塞到他手里。
克莱文斯看来是真的喝多了,他把眼镜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响指,那副硕大的眼镜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只知更鸟,沿着大礼堂飞了起来。
伊丽莎白扶额,“哦天哪,又是这招。他就不能少喝点酒。”
一边目睹了克莱文斯发酒疯的吉娜奶奶笑着说:“伊丽莎白,你就让他喝吧,我相信你的猫头鹰也很喜欢陪那只知更鸟玩的。”
伊丽莎白无奈道:“老年人,就应该少喝点酒。”
吉娜奶奶咯咯笑起来:“哦呵呵呵呵,克莱文斯才不会这么认为呢,更何况他本来就不算老。呵呵呵”
宴会上的食物换过好几轮,最后上来的是甜点。
我大概也喝的有些多了,其中一大半是路易和卢修斯灌的。修道者并不忌酒,但是也需要适可而止。我原本酒量挺好,但是第一次品尝唐诺斯科厨房家养小精灵自酿的葡萄酒,虽然醇香甘甜,但是没喝几杯就有些醉意了。
我趴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冰淇淋,一边运转身体内仅剩下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灵气,驱散一下醉意。
突然一晃眼,我好像瞧见礼堂西边的学生堆里冒出来一条尾巴。雪白雪白,毛茸茸的,一晃一晃。
我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等我再往那边看去时,发现又什么异常都没有。我忽然想起封神演义里的戏码,纣王设宴鹿台宴请仙人,结果妲己的狐子狐孙假扮仙人前来赴宴,喝醉了以后一个个露出狐狸尾巴。
不过唐诺斯科学院里也不完全都是纯人类血统,国外在这方面很开放的,不是一个种族的也能搞到一起去,兴许也有学生有半兽人的血统,喝多了露出一点兽人的特征也不一定,我稍微想了想,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冰淇淋多好吃,干嘛瞎操心这种事
宴会的最后,吉娜奶奶给她的手机施了一个飞行咒语,然后带领着全体老师学生拍了一张合照,她说她要把这张照片发给另外几所魔法学校的校长,这是传统。她说完以后我们很快就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了这张照片,图片好像精修过,吉娜奶奶站在最中间,脸上的褶皱都不见了。大家心照不宣地转发并且点赞了。
也许是今晚吃的太饱的缘故,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见卢修斯披着吉娜奶奶的大披肩,在走廊上舞蹈,他一边旋转一边往外释放各种各样的咒语,那些魔法在空中变成一只只拖着毛茸茸尾巴的蝙蝠,朝着我飞来,我忙驱使飞剑朝那群蝙蝠刺去,走廊上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我惊醒了。
梦境的最后,我似乎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了梦魇,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被魇住了,大概是今天灵气消耗的太多,才让这种妖物趁虚而入。
这种妖物至今还是修真界未解的谜团之一,它们虽然弱小但是顽强,孜孜不倦地为睡眠中的生灵制造着噩梦,它们对于人类的坏处也仅止于此。我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手机,电子屏幕上显示现在是凌晨的一点,外面漆黑的一片。
我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窗户打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让我更加清醒。我靠在窗户边上,看着不远处塔楼上的石像鬼雕像发了会呆,那个雕像张开大翅膀,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指尖的淡绿色指环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我摩挲了一会小绿,直到它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似乎对于我这么持续的亲密的接触有些嫌弃。
呵呵这么一想是有点给力给气的。
我取了一支清梦香点上,又给灵御阵加了点灵气,这才回床上躺着,这一觉睡得却是香甜,直到清晨。
为了避免第一堂课就出师不利,我调了早上五点的闹钟,起来后先去山湖边吸收了一会灵气,补充了一下昨天的消耗。
国外其实也是有供修道者修炼的灵气的,只是比起国内要稀薄很多,这大概要得益于东西方的屏障。唐诺斯科学院地处山区,毗邻山湖,风水极好,灵气自然也稍微比其他地方浓郁了些,加上这一片都是巫师,也没什么人和我抢,我运行了几个周天以后,昨晚消耗的那些灵气就补回来了,隐约还有点增长。
等我一身清爽地出现在三楼中国古代炼气术概论课教室外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教室很只能容纳三十个学生,我看过学生名册,本学期选修中国古代炼气概论课的学生只有十一个。
这大概是除了麻瓜行为研究学以外学生最少的一门选修课了吧真难为唐诺斯科学院还在坚持开办这门课,听说很多魔法学校都已经把这门课给停了。
中国古代炼气术概论课是高年级的选修课,只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可以选修。国外的孩子发育都挺好,唐诺斯科学校的学生通常12岁入学,四年级的学生已经16岁了,看起来就已经非常成熟了,和我站在一起基本上看不太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然这也和修道者衰老得比较慢有关。
话说回来,我也才二十五岁,在修真界我还是个宝宝,昂
十点钟的时候,我对着坐在教室里的十个同学露出一个微笑。
对,我数了一下,少了一个,第一天就有同学迟到,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而且迟到这个同学我还认识,正是那天被点点吓得不轻的艾米丽。
“奥妮,艾米丽怎么没有来?”我问和艾米丽一个系的另一个栗色头发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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