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逃走逃走逃走逃走”
这两个字一直在宛儿眼前摇晃、摇晃。
宛儿一早就又在浣衣局里巡察了一周,看完之后心头很窝火。
这是浣衣局啊!
里面不过是一排排整齐的洗衣房、洗衣池,一群年老或者犯错误的宫女,加上穿脏了的衣服。又没有什么金珠玉器、古董珍玩,为什么要这样戒备森严地防卫呢?
围墙为什么修那么崔巍坚实?高得好像直入云端,冷硬得仿佛是巨人侍卫铁青的脸。让宛儿看得绝望心冷。
宛儿自小淘气,没少爬门前的榆树,像灵活的猴子,几下攀到树梢,为此曾多少次遭到母亲的痛骂。
可是,面对这样平滑高巨的围墙,宛儿却不得不望而却步。
还有大门,这么大一个浣衣局,却只有一个朱漆大门!为什么不多开些侧门、后门呢?!
大门口的侍卫全身戎装,腰悬宝剑,日夜轮班上岗值守。连只蚊子飞出去都盯视半天,宛儿想从大门溜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宛儿奔走寻思了一天了,仍一无所获。眼看西边天空中绚烂缤纷的色彩被抽走,剩下黯淡灰暗,再剩下黑蒙蒙的一片死寂,将心如死灰的宛儿也消融在了黑蒙蒙中。
第一日,终结。
第二日的第一抹微熹透出云层时,宛儿又幽魂似的在院中游荡了。她遥遥地望着浣衣局的大门,如同饿极了的孩童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
“咯吱吱”的车轮碾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从浣衣局的大门外面,轧轧地驶进来一辆宫里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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