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夏秀安印象并不深,却也能尽量配合着把天聊得有声有色。
两人有说有笑,眼见糕点已有近半进了肚子,就在夏秀安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林青素才似不经意道:“听说赵管事这两日在为难绮罗轩,今儿还把五妹采买的银炭给拦了?”
夏秀安一脸莫名的样子,“是有这么回事。不知道这几天这赵管事是发了哪门子疯,一会说我屋里炭超额了,一会就给我们吃青菜薄粥。刚才还收走了好些摆饰。我还正要去问母亲呢。”
“这些个事,怎么说呢?赵管事这般做,也是仗着这么多年来母亲对他的看重和信任。即便五妹因这些小事去告他的状,也没甚大个理由把他告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大嫂的意思……”
“前些日子,因为妹妹投水的事,听说赵管事一直想找你屋里两个丫头的麻烦。我听一些下人悄悄议论过,你那两个丫头似是每天都担心吊胆,如履薄冰,其根源,都是赵管事这个管事做的时候太长,有些忘乎所以。”林青素叹声道:“这赵管事几乎一手遮天,我早有耳闻,也是该有人来治治他了。”
她眸光温柔地看着夏秀安,“五妹,自上次宴请之事,不仅大嫂知道你并非平庸粗俗之人,这全京城的人怕都是知道了你的才名。所以连诚王爷都对五妹生了倾慕之心,想要求娶。”
正题来了。
不过夏秀安却是好笑,诚王生了倾慕之心?世人谁又知道诚王不过是为了那些皮毛想要封住她的嘴罢了。如今皮毛被运走,他只有杀她的心。
而她还胆敢去见他,第一是想借着世人的这种错觉狐假虎威震慑夏胡氏。第二,她不想和诚王把关系弄僵,她只有把皮毛的事往徐澜宁身上一推,道出她的无奈,示下弱,相信也能让他稍息怒意。
她敢去,更是仗着诚王绝不会在万众瞩目之下真的把她杀了。
她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大嫂说笑了,诚王那不是倾慕之心求娶,不过是想应了我们的一个赌约罢了。”她避重就轻。
林青素摇了摇头,“五妹是聪明人,里面的门道实在不用我多说。不过,有一事大嫂还是想说与你听。”
她站了起来道:“我听说昨日徐大人从芷烟绸缎庄找出北魏在怀阳丢失的两船皮毛,这案子如今闹得很大,似是诚王妻舅所为。当今圣上素来甚为看重与北魏的邦交,在我大梁出了这等杀人越货的事,闹将出去,肯定要对两国邦交有所影响。这件事圣上若追究,诚王势必要受牵连。”
她亲手给夏秀安续着茶,“五妹如果明日答应了诚王的求娶,就成了诚王府的人。诚王一旦有事,五妹怕是日后的日子更感艰难。”
夏秀安默不出声,静待她下文。
“何况,你现今是大嫂的姑妹,大嫂的娘家是荣国公府,若你被诚王牵累,夏家就要被五妹牵累,大嫂和大嫂的娘家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真正被累及的人不说上千,也有上百。明日之约,诚王说不定也居了把荣国公府一起拖下水的心思。五妹可知其中厉害?”
这分析很是有说服力。也说明这位深居简出的大嫂对外面的动向掌握得很是及时。
夏秀安慢慢嚼着粟子糕,细细在舌尖品味,只觉里面的香甜甚合她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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