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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禹荛在屋里来回踱步,有些烦躁。

他那个一年多不回来的九弟,突然来这里是个什么意思?哎,算了,算了,那小子一向不着调,常年在为边跑,爱玩,大抵是觉得有趣好奇,才会去看吧。

毕竟,这崔锦绣是那么不同于一般官家女子,大家闺秀。在那些晚宴上也别具一格,高贵不失可爱,处处都那么与众不同,却又不让人觉得异类他捏捏眉心,颇有些烦躁,怎么又想起她了,满脑子都是她,她的好,她的坏,从前的样子,现在的样子。

总之,都是她,想着,抬起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是凉的,喝进嘴里,也凉丝丝的,可是一点也没法缓解心中的烦闷“:秦奎,进来!”

“陛下!”秦奎自然是机灵的,在门外一直候着,一有什么声响,就第一时间进去。一到殿里,恭敬的问了一句,就站在一旁候着了。

“准备一下,随朕出宫!”黎禹荛吩咐道。秦奎顿了一下,不明所以,都这时辰了,这陛下怎么还想着出宫呢?但这些都不是他该问的,做奴才的,自然是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陛下,那要捷越跟着吗?”真不愧是总管太监,他不问要去哪儿,而是问要不要影卫跟着。其实皇帝出宫,侍卫自然是少不了的。主要是怎么个跟法,微服私访,还是要搞排场,这侍卫的跟法自然是不同的,得问清楚了。

“让他换下衣服,跟着,你也去准备准备,就你们俩跟着!”边说,边宽衣解带的进内殿,秦奎也机灵的跟着伺候,哎呦,这陛下是要微服私访啊!

黎禹荛心情还是异常烦闷,在前面快步走着,跟在他身后的秦奎和捷越面面相觑,搞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却也是快步跟着。但是捷越还是忍不住拉住秦奎小声的问“:咱们爷这是怎么了,下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一直以为黎禹荛是一个及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荣登大位了,今儿个太反常了!

你问秦奎,他哪知道啊“:我怎么会清楚咱们爷在想什么!”

“你可是在爷身边伺候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满,这是什么奴才,连主子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秦奎也满腹委屈啊,主子要做什么,想什么,向来是不喜欢有人去揣测的,所以,他怎么会知道啊!说话间,黎禹荛已经走得好远了,也不顾跟着的两人,也是,哪有主子等随从的道理。

两人小跑着跟上,这秦奎还一个劲儿的抱怨,要不是这臭小子,他也不用这么累,一把年纪了,还像小伙子一样跑。不过,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正想着和捷越说时,转身叫了一声,但看到捷越面色不改的问他怎么了时,他就有些生气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气喘吁吁啊“:没事还不能叫你了还!”

“莫名其妙,没事你叫我干嘛!真是越来越像娘们了!”太监最不能听的就是这话,一听到,准炸毛,不管炸在心里,还是炸在表里,而面对捷越,自然是炸在表里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着还一个劲的搧打捷越,捷越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也不搭理他,自顾走着。

而那黎禹荛也没功夫理他们,继续疾步走着,仿佛不知疲倦。其实黎禹荛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要干什么,就是想出来走走,试图把那女子的身影驱散,尤其是她今日那凄楚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听了她说的话,她说她被他凌迟至死,她说她像死了一般活着,意思是活不活着,都无所谓了吗?她不知道她那些话,也同样扎在他心里久久挥之去。

眼看着就要出城了,黎禹荛似乎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身后的两个人,也默不作声的紧紧跟着,也不敢问要去哪儿。

“爷,咱找个地方用膳吧!”秦奎小心翼翼的问。黎禹荛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下,对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这”秦奎看了眼捷越,捷越也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有快步跟黎禹荛着走。秦奎也无奈啊,继续跟着走,唉,这主子!

“爷,您是要出城吗?要不要属下去弄辆马车,或是马匹?”捷越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朕就想走走,出城,去桃花岭吧,那儿,该出桃花新酿了。”他一边走,一边说,但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这让上了年纪的秦奎松了一口气。

“爷这是馋酒了,其实您只要吩咐一声,奴才就会差人来取的,何必您大费周章的亲自跑一趟!”见黎禹荛面色缓和下来,秦奎也敢开口说话了,其实,这年轻帝王平日里,也是好相处的,对下人也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有捷越,夜鹰等死忠了!

“吃这桃花酿和这桃花酥,就得坐在江边,坐在桃花树下,看漫天飞花,那才惬意!”话才说完,心里突然猛然一抽,这是崔锦绣说过的话,他陡然想起,那个女子在宫里喝到桃花酿时,一直说,不地道,没味道,然后,就说了那句话。

他当时是怎么回应她的?他记得,他好像说,今年忙于朝政,走不开,等来年开春,就带她来的。

现在已然开春了,却是他独自一人来了。而她,现在怕是在那杂草戚戚的冷宫里,过着永无止境的寒冬,身体心理备受煎熬吧?发觉自己又想起她来,脸色又阴暗了几分。

一想到自己常常无缘无故,吃饭睡觉,散步,都能想到她,去哪儿都能想到她,甚至无时无刻的想起她来,他就要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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