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直是灰色的空间,还总感觉心里闷闷的,感觉住了一个哭泣的小人儿,哭声不大却能够摄动人心,纠得自己隐隐作痛。宋临踏着脚步寻觅着心里的声音,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墙角处蜷缩着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将脑袋朝下靠在膝盖上面。宋临心里的哭声和女人哭腔的频率完全吻合在一起,他捂着疼痛的位置,询问着“你是谁?为什么要哭?”女人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没有回应宋临的提问,他蹲下身去查探详情,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顾念,你怎么在这里!”顾念精神涣散着抬起脑袋,前方是那条裂痕斑驳的小巷,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机。宋临挥挥手,顾念的眼睛不为所动,她似乎看不到他的存在,一个人默默的自哀,尽管宋临靠在她的旁边,却和她一个人时一样。暗自神伤到一定程度,连带着喉咙都隐隐作痛,说不出话,顾念只有在心里默念着“我想你了!”声音不大,可字字铿锵有力,宋临听得一清二楚。你心里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让你如此心痛?窗户缝隙里遛进来的一束月光照着昏暗的房间,熟睡的顾念脸颊上流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若不是宋临无意之间闯入她的梦见,那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悲痛。
吵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萦绕在耳边,唤醒顾念的不是清脆的虫鸣鸟叫,而是张兰那尖锐的叫嚣声。她拖着睡眼朦胧的身子,随意裹着披肩,假装起来喝水,却见着张兰和徐立伟在客厅里争得面红耳赤,见着顾念的身影,两人立马消停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战后的硝烟,顾念见势不对转身离开,休息的战场又进入到炮火连天的状态。
“你那大哥就是个无底洞,拿多少钱给他都是打水漂。”
“可我就这一个大哥,父母走得早,要是我不管他,谁还能帮他。”
“就是你这种心态,才助长了他的贪得无厌,就是再多的家底迟早也会被他败光。”
“他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他哪次不是这么说,他赌博欠高利贷怨得谁。”顾念站在墙后听着外面的动静,认同的点点头。
徐立伟知道理亏只好闭嘴,但这并没有打消他软磨硬泡的心思,站在张兰的身后,又是揉肩膀又是撒娇,都说这是女人的杀手锏,在这个女强男弱的家里,撒娇这套对徐立伟来说却很受用。张兰表面上是推开了他,可嘴角的笑容是藏不住的,怒气中带着笑意,僵硬的脸柔软了下来。
“别以为你这样,我态度就会转变了。”
“是是是,你认定的事谁能左右。”
“你知道就好,这有难处一家人该帮还是要帮,不过也得有个度,毫无底线的帮就是助纣为虐。”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们这次就先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碰赌桌。”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会帮,徐立伟这招以退为进真高,难怪他能俘获张兰的心,顾念已经能猜到结局,可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张兰商场上那么精明,为什么感情上却那么傻?明知道前方是个坑,还要自己往里跳,这是为了什么?
回市区的路上,顾念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似乎每次回去,总会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这个时候,市区仿佛成了她真的家,莫名有归属感,是一个可以忘掉杂念的地方。
站在公交站台前,迎面驶来了一辆玛莎拉蒂,宛如疾风,势不可挡,周围的任一车系在它面前都稍逊几分,车身肌肉线条饱满且带有力量感,完美诠释着优雅、奢华与激情,所到之处必会惹人注目。
车子停在了顾念的右前方,旁边的两个女生笑得像中了六合彩一样灿烂,路人都忍不住多瞧上两眼,究竟是哪个人这么有魅力,会坐上那副驾驶。还不待顾念猜出答案,车子后退着停在了顾念身前,韩齐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还弄得那么招摇?顾念显摆着将发丝捋至耳后,露出半边侧脸,好让自己过把瘾,惹人嫉妒一番。车窗缓缓的摇下,却不是韩齐,顾念诧异到说不出话来,后来的公交车嘟嘟嘟的按着响亮的喇叭,占着车道的跑车一时之间成了众人嫌弃的对象。
“发什么愣,上车!”顾念仓皇的拉开车门,目不转视盯着来人。
“再看下去,我脸上也长不出一朵花。”顾念捏了捏那人的脸,疼得他嗷嗷直叫,“怼怼,我和你有仇吗?”
“原来我看到的是真的。”顾念激动着摇晃阿飞的手臂,全然忘记了他是在开车,吓得他一惊一跳,惶恐的握着方向盘。“难道你以为是做梦吗?”
顾念拍了拍宽敞的皮革座椅,东摸摸西碰碰,意大利传统手工精心打造的奢华内饰,高端音响系统,展示出傲然出众的优雅格调与精湛工艺。“阿飞,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之前说什么梦里来的都是唬我的,实际上你是个富二代,一不小心失忆了,现在都想起来了,又过起你土豪的日子了。”
阿飞禁不住笑了,像是水面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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