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缩在皇帝怀中,低声道:“都是儿臣太不小心了,乌雅贵人,不会有事吧?”
皇帝笃定道:“不会的。”
杜君惠写了一副安神的方子,便退了出去。皇帝走到床边,掀起帘幔,灵璧已然醒来,目光移向皇帝,“万岁爷”
皇帝握住她宛若玉石般凉润的指尖,沉声道:“你护住了太子,朕要多谢你。”
胤礽站在一边,稚嫩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灵璧方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身身的出冷汗,所幸腹中孩儿无事,“万岁爷一句谢,奴才当不起,院中的秋千本是奴才的人搭建,这两个月来,从未出任何事,今儿早起,奴才去御花园溜了个弯儿,回来时正好遇见太子,才坐上去不久,秋千便坏了,都是奴才不小心。”
皇帝揉揉她手心的那点软肉,“都是要做额涅的人了,还这么顽皮?以后不许接近那张秋千,等雨停了,让人拆了吧。”
灵璧颔首,目光移向惠嫔,“听阿葵说,我走之后,惠嫔娘娘打发人送来了一匹倭缎,又支使着阿葵、阿蘩去您宫中寻了些丝线,您知道奴才无事时喜欢刺绣,可是娘娘您忘了,倭缎,贵人是用不得的,让阿葵给您拿回去吧。”
惠嫔笑着走到床边,两手虚虚按在太子肩上,“这不是我那里得了一匹,想着妹妹没有,特意送来,若妹妹不喜欢,留着赏人也是好的。”
灵璧慢慢坐起身,凝视她良久,忽地勾起唇角,冷冷的,似是一弯上弦月,她半抬着螓首,目光清冷如霜雪,“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拿着嫔位娘娘才能用的东西赏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我不敢做,自然您也是一样。”
在那样冷冷的目光之中,惠嫔几乎战栗,她暗忖:这人似乎能看穿人心,一双眼直直照进人魂灵之中的阴暗角落,半晌才道:“也好,那我顺手叫人拿回去就是。”
皇帝摆摆手,让惠嫔、荣嫔退下,又命乳母将不愿离开的太子抱到别处去,才伸手覆上灵璧的腹部,低声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朕”
灵璧伸手按住他的唇,轻轻摇摇头,“虎狼尚知怜恤幼崽,况乎人哉?奴才即将为母,遥想先皇后,若她在时,自然也是如此护着太子的。”
皇帝伸手环住她,谨慎地避开她的腹部,“你待朕、待太子这份心意,朕记下了,只是,”他伸手拨了拨灵璧的耳坠子,“太子素来老气横秋,没想到和你倒亲近。”
灵璧微笑着缩了缩脖颈,避开皇帝的手,“万岁爷别看孩子心思单纯,便以为他们笨的,谁好谁坏,难道他们分不清吗?”
皇帝的大掌抚上她的面颊,语气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缅怀与感伤,“太子的生母没了,后宫之中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无人敢亲近他,可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皇太后又多病痛,难得胤礽和你亲近,你多帮朕照顾他。”
题外话
流璧与惠嫔的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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