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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将自己收拾好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龙府。

管家差点泪流满面。

若不是龙天行已经派人提前通知过,他只怕会扑通跪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五年,整个龙府的人过得心力交瘁,死气沉沉,如在地狱。

五年仿佛五十年、五百年那么漫长。

现在梳云回来了,管家觉得笼罩在龙府头上的乌云,终于要散了。

但他只能用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道:“爷出去了,明儿才回来。有什么事,明儿再来吧。”

不在啊,梳云心底一阵失落,又有点如负重释。

说实在,她也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龙天行。

龙天行不在,反而让她暂时松口气。

梳云迟疑了一会,问:“管家,您还记得我吗?”

管家没什么表情的瞅了瞅她,“瞧着是有两分眼熟。敢问姑娘是”

他面上平静无波,只当早忘了梳云,心里却在呜呜呜:夫人,是爷吩咐小的演的,小的不敢不从,夫人您可千万别怪小的!

梳云心里又是一阵失落,黯然道:“我是梳云。”

管家都不记得她了,说明龙天行早将她忘了。

那明天来求他,他会答应吗?

梳云心里越发没底了。

管家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梳云姑娘啊!好久不见,现在过得怎样?找爷有什么事吗?”

梳云强颜欢笑,“我明天再来。”

她回到客栈,随便吃了碗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勉勉强强眯了会眼,醒来外面还是黑漆漆的。

梳云索性起来,让当值的伙计送来热水,将自己重新梳洗了一遍。

然后坐在床边,望着黑夜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开始有了响动,朦朦胧胧的光线,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原来天亮了。

梳云连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栈离龙府有段距离,昨天梳云是雇马车过去的,今天天色尚早,她便一路走过去。

为生活奔波的百姓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忙活了。

一路上人来人往,谁都没有时间去关注谁。

所以梳云一个漂亮女子一大清早独行,并没有惹来多少关注的目光。

她走了约半个时辰,到达龙府附近时,天空刚被初升的太阳染上银红,时辰依然还早。

龙府里的主子们,想必都还没有起来,或起来了正在用早膳。

这个时候去打扰,并不是太有礼貌!

梳云便走到不远处的巷子里,站在那安安静静地等。

直到太阳升到人高,她才迈开发酸发麻的腿,朝龙府走去。

管家很快出来了。

“梳云姑娘,早啊。”

“管家,龙爷回来了吗?”梳云行了个礼,轻声细语地问。

管家连忙避开,咳嗽一声,“小的去请示爷,梳云姑娘稍等。”

这话落到梳云耳里,听出不一样的味道。

没有说回不回来,而是说去请示,是不是说明其实昨天他在,只是不想见她,所以让管家推脱说他不在呢?

梳云手指掐进手心,本以为他不在意她应该高兴的,可心里却丝丝缕缕地痛起来。

管家很快就出来了。

“梳云姑娘,爷让您去龙院等他。”

“谢谢管家。”

梳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龙天行愿意见她,她就多一分机会。

“要小的带您去吗?”管家问。

“不用了,我还记得路,管家您去忙。”梳云忙道。

管家浑身一抖,什么您啊您的,小的可担当不起!嘤嘤嘤!

梳云跟管家告别后,往龙院走去。

绿树环绕,百花齐放,龙府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甚至比以前更加生机勃勃。

因为曾经为她而清空的龙府,如今又是花红柳绿。

梳云一路走来,碰到了最少五六个花枝招展、艳丽妖娆的姨娘。

个个瞧着都很眼生,显然是她离开后,龙天行才纳进府的。

她死死地咬紧双唇,掩住心底的难受。

明明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心底却还是堵得慌。

明明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偏偏亲眼确认后,又酸的恨不得咬死某人。

龙院依然如以前,安静低调,却奢华得犹如皇宫。

龙天行的小厮阿安见到她,没有半点惊讶,看来已经收到消息了。

他将她带到龙天行的房间,道:“梳云姑娘,请在这里等一会,爷马上出来。”

“谢谢你,阿安。”

阿安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屋里静悄悄的,隐约听到内室里面传来水声。

梳云全身都燥热起来。

五年前,她可没少和龙天行在洗漱的时候,做些令人羞耻的事情。

这引人遐想的水声,让她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

她不自在地站起来走动,想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不一会,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一步一步,像踩在她的心上。

一声一声,还没见到人,已感觉到主人强大的气场。

梳云咽咽口水,转身行礼,“梳云见过龙爷。”

“找爷何事?”

性感而熟悉的声音,带着撩人的磁性,似乎贴着人的耳朵轻诉,撩得人心跳不由加速。

然而那语调平平淡淡,就像在问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因为没什么好在意的,所以没有半点波澜。

梳云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

她以前觉得,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到龙天行。

但其实在心中深处,仍然无数次幻想过,她再见到龙天行时的场景。

他会不会掐着她的脖子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没有得到爷的同意,就敢离开爷,你死定了!”

或是左拥右抱,示威地告诉她,“没有你,爷过得更痛快!”

更甚者将刀剑白绫毒药往她面前一扔,“别说爷逼你,怎么死爷让你自己选!”

幻想中不管怎样,她和他再见时的情景,总该是或激动或惨烈的,毕竟曾经深爱过。

唯独不是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好像曾经的那些恩爱,不过是一场虚无,人走茶凉,没有半点值得留恋。

这比他直接掐死她,还要让她更难受!

梳云不由抬起头。

男人刚刚洗漱过的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头发上的水打湿了他身上黑金色的里衣。

那里衣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分明的肌肉线条。

上衣穿得松松垮垮,露出洁白而诱人的胸膛,那上面沾着刚刚洗漱完没来得及擦干的水,一路下滑

梳云不由咽咽口水,眸光从性感的喉结,移到光洁的下巴,以及那张冷漠俊美的脸上。

五年不见,老天也很厚待这个男人,容颜依旧如常,比之以前的张扬而略有收敛的气质,让他更加迷人。

像一座金山一样发着光,能吸引着无数女人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他慵懒地斜躺在榻上,浑身上下充满着尊贵而不可一世的气场。

梳云心里又酸又堵,这个男人本来应该是她一人的,现在却跟她半点干系没有。

根根分明的睫毛动了动,男人的眸光似要不经意扫过来,梳云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见到她的举动,龙天行微不可见地轻呵一声。

女人,你的胆子去哪了?

梳云弱弱开口,“梳云斗胆,想请龙爷帮忙救个人。”

龙天行舔舔嘴角,“爷为什么要帮你?”

梳云咬咬唇,“因为梳云请爷救的,是梳云生的,爷的女儿,龙小云。”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爷的女儿?”

“她今年四岁,生辰是五月初十。”

龙天行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听起来好像是爷的,不过爷有几个女儿,爷不稀罕。”

梳云心中一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扑通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匍匐着,悲切哀求,“爷,求您看在她身上流着您的血的份上,救救她!梳云知道自己对不起您,梳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相救之恩!”

即便生了小云,梳云的身段一如从前般曼妙,这样匍匐着,从龙天行的角度,能看到她柔软的腰肢。

这样的身段,本该穿着世上最美的绫罗绸缎,倚在他身边娇柔地笑。

可现在,她却跪在地上,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他。

龙天行强行压着的怒火蹭地涌上心头。

“现在觉得爷有用了?那为何当初不吭一声就离开了?!”他又冷又尖锐地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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