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乡试中了,我就不去会试了。”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为什么?”如意开口抢了话。
“我本是淡薄名利的人,只因家母有命,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说来,可惜了。”陈昱摇了摇头。都说考取功名,入仕辅政才是正途,不过人各有志,自古以来,多有这淡泊名利之人,大概柳承志便是其中之一吧。
第二天早上,众人送别了陈昱,秦翠娥跟在陈昱身后,一直碎碎念着让他多回来看看,要不她去杭州看他也可以陈昱骑着马,一步三回头,和众人道了别。
如意望着陈昱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本来要给这么大一家子做饭就很累了,还要应付远来的客人,虽然陈昱是旧相识,招待是应该的,但是也加重了她家务的负担,现在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接下来,就是等柳承志脚伤好了,她就不用去送饭了,她有些为难地盯着柳承志拄着的那根竹杖“如意,我”有话跟你说这五个字没出口,如意便扭头就进了厨房,她还在生气啊,看来这“冷战”要继续下去了。这女人,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不然随便都要记上个一万年的仇。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如意便一直躲着柳承志,不愿和他同处一室,这一个月,她也是把饭送到停云小筑门口,让荣木送进屋去。转眼过了个把月,柳承志丢了竹杖可以独立行走了,如意就不去送饭了,荣木便扶着跛脚的柳承志,一瘸一拐地继续来归农书社上课。
已近深秋,这天不知怎么地,山坳里突然刮起了大风,手腕粗的树都被连根拔起,还把归农书社和白家三间草房的屋顶吹得是乱七八糟,人迎着风站都站不稳,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方氏、如意和荣木想用绳子捆住书社屋顶的稻草,跛脚的柳承志也来帮忙,他和如意拉着这一头,方氏和荣木拉着另一头,无奈风势太大,绳子竟然缠住了一些稻草,被风兜了起来,荣木那边拉不住了一松手,方氏抓不稳绳子,只能跟着一松那头拉着绳子的柳承志和如意便摔到了地上如意头发也被吹散了,躺在柳承志的胸腹上,柳承志勾着她的脖子,并没觉得这姿势太过暧昧,反而二人觉得被这秋风戏耍得如此狼狈,竟然大笑起来。
“你这个疯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笑什么?”方氏急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白老先生的诗瘾又犯了。
“你们这一老一小的,不帮忙救风灾,还在这里消遣我。”见他们丝毫不为所动,方氏又好笑又好气。
只听得“哗啦”一声,整个书社的屋顶被风掀开,稻草瞬间就被吹没了,只见那稻草被风儿卷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漫天飞舞着,好不自在。方氏和荣木见救灾无力,反正也救不了这屋顶了,有些懊丧地停下来。
“哈哈哈哈”众人在这风中,看着狂风如同命运翻弄人生一样掀翻了屋顶,对着空空荡荡的归农书社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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