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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尔撒斯的奇谋大获成功,三国同盟军自取灭亡,帕尔斯因而获救,这是不争的事实。安德拉寇拉斯也因此对他赞赏有加。国王继续让那尔撒斯继承领地,并赏赐一万枚金币,任命其为宫廷书记官。人们不免又开始推测,将来他应该会官拜宰相之职。

比起在规矩森严的宫廷任职,那尔撒斯更期望能够在自己的领地随心所欲地生活。但国王不允许他这么做。至少在那时,安德拉寇拉斯相当看重那尔撒斯的智谋和见识。那尔撒斯无可奈何,只得留在王都。

最初的两年尚算平稳,在此期间,达龙和那尔撒斯分别以武官和文官的身份各负盛名。帕尔斯历三一七年,帕尔斯向东方尽头的绢之国派遣亲善使者,达龙被任命为使者团的护卫队长。学习过绢之国文化和历史的那尔撒斯对好友羡慕万分,特别举办宴会为友人送行。

就在此阶段,安德拉寇拉斯王的治世开始出现懈怠的迹象,官吏、神官和贵族的不法行为愈演愈烈。

此时的那尔撒斯再也不堪忍受宫廷生活。他调查了政治的实际情况,向安德拉寇拉斯王提出了各种改革方案,却全部石沉大海。比起政治,安德拉寇拉斯更热衷于战争,目前国库充盈又没有外敌威胁,没必要改革,在神官和贵族中给自己树敌。国王完全无视了那尔撒斯的改革方案,并放任不管。神官们更向国王请愿,企图把那尔撒斯放逐出宫廷。

那尔撒斯调查了神官们利用地位和特权之便,从事各种不法勾当的事实。神官不但逃税,即便犯下罪行也不会被问罪。

向农民出借非法高利贷,当农民无力偿还时,便夺其土地独占地下用水路和饮水用池塘,向人们索取水费遇到反抗便派遣私人部队杀人放火,并将掠夺来的财产坐地分赃在向他人出售的食盐中掺入沙子,好侵吞差价一旦发现农民擅自挖井,便在水里投毒……那尔撒斯调查了如上的一系列罪行并将证据收集齐全,向国王请旨要求严惩当事神官。

恼羞成怒的神官们企图在那尔撒斯从宫廷回私宅的路上刺杀他,却没有成功。派出的八个刺客中,被那尔撒斯独自干掉的就有四个,其余两人负伤,另两人勉强逃脱。神官们旋即改变策略,向国王提出控诉,诬陷那尔撒斯违法伤人。那尔撒斯或许认为时机刚好,遂逃离王宫返回自己的领地。

当从绢之国回来的达龙得知自己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好友被放逐出宫廷一事之后,只觉震惊而遗憾。他期待有朝一日能和那尔撒斯重逢,却在尚未如愿之时,迎来了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会战。

夜枭的鸣叫声划破了寂静,微微扰乱了空气寒冷的流向。

“从那之后,你再也没见过那尔撒斯?”

达龙点点头,回答了亚尔斯兰的问题。两人身处深夜的山路之间,新月的光芒透过针叶树的树枝,给两人两马披上一层银青色泽。

“就算是这样,如果只是这些事,父王应该不会把他永久驱逐出宫廷啊。是不是还发生了些什么?”

“实际上,事情是这样的……”

离开宫廷时,那尔撒斯还给安德拉寇拉斯王留下了一纸书信。据达龙的伯父巴夫利斯所言,那根本是多此一举。那尔撒斯在信中猛烈批判让不法行为横行的政治现状,并在最后提出严禁神官放贷、将地下用水路交由农民代表管理、无论身份高低,法律面前王子与庶民同罪等等提案。

“国王啊!请您睁大眼睛看看国政的实际状况吧!若陛下不单单着眼于表象的繁华,而能坦然直视内在丑陋的一面,便属国之大幸!”

“可恶!那尔撒斯那混蛋竟然忘了我任用他的大恩,还有脸上这种谏言!”

怒气冲天的安德拉寇拉斯将书信撕得粉碎,并下令追捕那尔撒斯。经过巴夫利斯的劝慰,再加上那尔撒斯归还了戴拉姆领地,国王的怒火最终得以平息。然而,针对那尔撒斯的驱逐令并未解除,他本人也乐见其成,遂隐居山庄,过上了画画、阅读异国书籍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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