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桐知道秀凤的意思,她多半是以为自己急着下楼,是为了见到现在在楼下那个等得有些心急的“阿宽哥”了。其实自己此时,不过是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而已。这个林家的晚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虽然才刚起床时,秀凤侍候着自己喝了一小碗银耳莲子粥。那对感觉饿了许久的林梦桐来说,不过只是略微垫了个底。现在的她,折腾了这么一番功夫,早就已经又饿了。不过,跟在秀凤身后下楼的她,多少也清楚。今晚这顿晚饭,自己是不要想安心敞开大吃了。
毕竟,就像自己刚醒过来时心里揣想着的那样,在这个偌大的林家大院其实不如说是个中西合璧的小洋楼,自己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出全套的。
林梦桐有些出神地想着,却不觉已经到了灯火辉煌的一楼了。她四顾环视了下,这里应该就是林家这幢小楼里最敞亮的地方。
和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民初剧里的,仿佛没什么太大差别。不过,这里的陈设却并不是那种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簇新的感觉。一切陈设都有些半新不旧的年代感。最亮眼的却是客厅顶上,那个有些硕大的水晶吊灯了。
客厅的正中,却是一张有些宽大的梨花木的圆形餐桌,上面早就已经放满了菜肴。好些却都是林梦桐有些叫不出名字的,看上去都是不甚油腻,却颇为精致。宜城素来就有“小上海”的美称,这里的本地人,也向来比较讲究精致悠闲的生活。林梦桐还没完全看完,却只见到桌边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还没等她细细打量,却见座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声音是那种恭谨中带着几分激动的样子
“小姐,你终于好了,现在下楼感觉如何?”林梦桐听了这显得犹为热情的话,心里想道: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阿宽了,看来,这个林家,不只是之前的自己对她不错。连这看上去精明难缠的林太太也对他有些重视了,就连自己醒来后的第一次家人相聚的晚餐,也会忘记叫上他们父子。
“我好多了,不过是爹爹走后,心里有些伤心。现在已经没大碍了。”林梦桐轻声说到,眼里却似涌起无限哀愁一般。好似真的要流下泪水了。
她说话间,却没有直接喊出“阿宽哥”几个字。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她此时生怕万一喊错了人,场面尴尬不说,也会让林太太看出些什么破绽来。在这个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林家,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小心谨慎而且不能怯场。
“阿宽,你这孩子,快别缠着小姐问了,让她也过来坐好,才恢复好身体,你别再提小姐的伤心事了。”说话的是坐在林太太旁边的一位老年男子,看上去应该六十左右,穿着最常见的长衫马褂,戴着一幅西洋眼镜,平添了几分文化气。这位,应该就是阿宽的父亲,羞花堂的账房陈老先生了。林梦桐看得出来,这位老者的确是有些账房先生特有的那种谨慎,小心的意味了。
“陈老先生,您别说阿宽哥了,他不过因为担心我才说的。我还想起了,阿宽哥说过这回从上海回来,要给我带些好书。”林梦桐也不拘泥什么,大方地坐在林太太另一边的空位上,笑着对陈老先生开口说到。
她的话显然让那个已经又坐回原处的阿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姐,我只买到了一本最新的新青年,其他你要的,都没有买到。”阿宽的声音有些惭愧,好象林小姐对他的嘱咐,是在他心里看得极为重要的了。
“好了好了,都别客气了,人都到全了,我们开饭吧。秀凤秀云,你们去给大家盛饭吧。阿宽的那碗记住要用大碗盛些,他今天上午才到家,太辛苦了。”林太太说着,目光有些感激地看了下陈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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